後趕到的熊也被徹底遺忘了。
“歡兒啊,怎麼這麼瘦了,沒好好吃飯嗎?”
“汪汪!”
“歡兒啊,你的毛都糙了,是不是沒洗澡啊?”
“汪汪!”
“歡兒啊,不會是你也在林子裡迷路了吧?”
“汪汪……”
一旁的熊不知是聽不下去了還是不滿自己受到冷落,幾步上前一腳踹在了歡兒的大屁股上。
“嗷嗚!”歡兒一聲嗚咽,夾著尾巴閃到了梁青的身後。
梁青意外了,除了向他討食才會裝乖的歡兒平日裡可都是最大爺的,如今被人踹了反倒老實認慫,這實在讓梁青很是不敢相信。扭頭看去,那狗居然耷拉了耳朵,萬分委屈地往他身上拱了拱,梁青哭笑不得。
而男人收回腳,一臉坦然地從他們身邊大步跨進了竹屋。梁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有些狼狽的歡兒。
“你不會也被他收拾了一頓吧?”
“嗚嗚……”
果然有其犬必有其主,梁青雖不似歡兒這般跳脫,不過卻也有其相通之處。
梁青與愛犬多日未見,且又遭了這一趟劫數,艱難重逢之時自要好好親暱安撫一番。兩人一犬這一頓晚飯倒也吃得其樂融融。晚飯後,熊意外地沒有出門,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一主一犬嬉戲打鬧。梁青還給歡兒好好洗了個澡,總算去掉了那股直衝腦門的惡臭。
直到臨睡時分,一直不做言語響動的男人站了起來,一腳將企圖登堂入室的歡兒踢飛出去,關門落鎖一氣呵成。梁青聽著門外傳來的砰地一聲悶響,緊接著響起歡兒的哀嚎,感同身受地吸了口涼氣。
熊徑自熄燈睡覺,也不管還站在門口的梁青。梁青摸了摸鼻樑,只好跟著摸黑上床。
見到了全須全尾的歡兒,梁青心頭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下來。至於是如何讓熊找到的,男人只說是它自己突然撲上來的。梁青猜想,大約是熊身上有自己的味道,才吸引來了一直在林子裡遊蕩的歡兒,歡兒一激動就撲上去了。至於後果,看歡兒如今的狗腿樣也能猜出一二。
說來也怪,像歡兒這樣從王府馴出來的獵血性子向來烈得很,哪裡會是收拾一頓就會服輸的,更遑論如歡兒這樣百般討好。雖說歡兒本身便是不可一概而論的活寶,但骨子裡還是一頭真正的獵血。這大概便是熊的特別之處吧。
之後喜新厭舊的歡兒更是直接拋棄了仍在養傷的梁青,直接認熊為主,天天跟著熊出門狩獵,反倒愈發矯健兇悍起來。
如今的梁青竟無法輕易制服它了,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將歡兒困在身下,它仍伺機掙脫讓梁青頗為吃力。熊就在一旁看他們半真半假地打鬧嬉戲,若有不好的苗頭,那倒黴的定是歡兒的大屁股。
☆、第十四章
14
等梁青醃好一秋天的臘肉醃肉,眼見著就要入冬了。沒有多餘的房間,那些醃肉只好堆了滿滿一個屋角。天黑得越來越早,夜也被漸漸拉長,梁青也換上了較厚的獸皮外衣。
算算時日,竟已過去了三月有餘,腿上的傷自然已經痊癒。雖然早些時候就讓熊與那交易的人打了招呼替他向王府傳了平安的口信,可總不能一直就這麼待下去。之前還有個腿傷的緣由,而現在……。梁青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好像該走的卻又有些不捨。
“汪汪!”門外傳來熟悉的犬吠,梁青甫一拉開門閂就被虎頭虎腦的歡兒撞了開來,冒著熱氣的舌頭溼噠噠地就往他臉上招呼。梁青正伸手推它,冷不丁就聽歡兒嗚咽一聲被身後的人扯著尾巴拽了下去。
男人掀下有些溼冷的獸皮走了進來,歡兒腆著臉亦步亦趨。梁青無奈,又是這般場景,偏偏每日都要上演一番。關好竹門,盛上剛出鍋的飯菜,竹屋裡頓時暖和了許多。
過了立冬,熊就沒有再在晚上出去打獵過。男人自說是山上沒好東西了,留著明年開春再打。
床上也墊了厚厚一層獸皮,不過原先男人似乎並不需要,只是怕凍著梁青便不顧對方有些薄臉皮強硬果斷鋪了上去。而熊自己,早些天還熱的時候梁青還未在意,等天氣越涼越覺得男人是個大火爐了。
天生體質偏寒的梁青手腳總是冰冷,睡前還有些自覺,睡著之後就不老實地貼上去了。熊也隨他樂意,不曾將人推開。這反倒讓梁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虛得很。
這一晚的被窩也一如既往的暖和,梁青卻眼睜睜地睡不著了。
什麼時候起的念頭呢?居然想一直這樣過下去該有多好,每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