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飯都有人陪著一起吃,雖然那人從不會誇他做的有多好,可他從來都沒剩過一粒飯一棵菜,有湯的話也能掃蕩地一滴不剩。
自己冷了難受了也會有人在意,就算自己一聲不吭,那人也看得明明白白,用他的方式傳達關懷。不用擔心在這裡會無聊寂寞,這林子裡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人給自己找來開眼,還有天生活寶的歡兒……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們兩個怎麼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太荒謬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理解。是和那人單獨待在一起太久了吧,才會產生這樣奇怪的幻覺。
他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對自己默唸: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
敏銳地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躁動,熊翻過身將手撐在梁青耳側,居高臨下地望著那雙有些慌亂的眼眸,“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陰暗讓梁青嚇了一跳,回過神有些詫異地望向身上的男人。這樣敏銳的直覺,真和野獸一般。就像真的被野獸盯上一樣,他有些艱難地開口:“我想,我該回去了。”
聲音乾澀得嚇人,梁青嚥了咽口水,強自鎮定地繼續說道:“我的傷已經好了,王府的人也在等我回去,我……”
“誰在等你?”男人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梁青張了張嘴,心裡有些悽然。誰在等他?沒有人吧,哪裡會有人少了他就不行呢?就算沒人等也沒理由不走啊,心下一橫說:“我是王府的人,總歸是要回去的。你的救命之恩我現在還沒能力報答,等來日我……。”
“等來日你就報答得起了?你想怎麼報答?”熊的語氣帶著不屑,狠狠地敲擊在梁青的胸膛上,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男人見他啞然無語,忽然湊近問道:“你想報答我?”
梁青只是點了點頭。
“那我要你這樣報答呢?”黯啞的聲音鑽進梁青的耳朵,他覺得有些發懵。下一刻,男人突然壓下了身體,火熱的氣息噴上了梁青的臉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那兩潭深邃的湖水一點一點吸了進去,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男人寬厚的雙唇貼上他略顯涼薄的唇時,滾燙的觸感像一把火錐扎進了混沌一片的腦中。就算現在清醒也來不及了,雙手被扣在頭頂動彈不得,雙腿也被狠狠壓制著,只能任由男人兇狠地碾壓啃噬他的唇。
男人蹂躪了一番柔軟甘甜的雙唇,進而探出舌頭掃過那排整齊細緻的白牙,來回幾遍卻始終不得而入。
努力試探幾次後,忽然起身,“鬆開。”男人剋制地低聲喊道,帶著一絲狠戾。梁青卻置若罔聞,只管死死咬住牙關,連咬出了血也不自覺。熊深深吐了口氣,鬆開他被桎梏的雙手,“鬆開,我不動你。”
梁青慢慢鬆開了牙,一道殷紅的血水自嘴角蜿蜒而下。他看著男人起身下床,開了門就這麼走了出去。於上次不同,這次熊沒有替他關上房門,他也不會再去找他。
歡兒從熊專門為它打造的小窩裡爬了出來,望望走遠的熊,又看看坐在床上的梁青,頗有些為難地嗷嗚一聲,最終還是小跑著趴到了床邊,有些不安的盯著梁青看。
梁青看到了歡兒眼中的擔憂,卻伸不出手去安撫它。呆坐了很久,腦中還是一片空白,上身也被從門外灌進來的冷風凍得有些僵硬。於是乾脆爬起來穿好衣服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來收拾去,發現這些東西都是從熊這裡得到的,就算原屬於他的佩刀也早在初遇時抵給男人了。梁青有些惱火,索性隨手揀了幾件衣服,包些乾糧。裝著小玩意的糕點盒子也被放進了包袱裡,反正給他了就是他的。那根竹杖也是他的自然也要帶上。
起初歡兒見他走來走去覺得相當有趣,也跟著四處跑。等梁青收拾妥當了,它也失了興致,無趣地趴在地上時不時朝門外望去。
梁青見夜還深,山路不好走,便靠著歡兒溫暖的身體坐在了地上,還不忘往屁股底下墊了塊獸皮。即便如此,被男人看到還是會不高興的吧。
就著冷風胡思亂想一陣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時房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明亮的天光從門縫下照在了梁青的腳邊。見他醒了,被壓了整晚的歡兒終於忍不住嗚咽哭訴起來,梁青有些內疚地拍了拍它光滑的大腦袋。
☆、第十五章
15
直到啟程的時候,都沒有見到熊的蹤影。梁青覺得這樣挺好,至少走得乾脆。歡兒似乎察覺到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衝著竹屋好一陣哀嚎,不知是在和誰道別。
這一次出山雖然仍舊無人帶路,但好在自己的傷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