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仙體,一旦被汙染了,就再也清洗不掉。
君遲看著寧封起了身,然後,他突然捧住了寧封的臉,寧封是可以躲的,也可以把君遲揮開,但是,也許是他作為君晏時,已經習慣了君遲的這種動作,所以,他沒有躲,也沒有把君遲揮開。
君遲睜著眼睛,一直盯著他,然後突然低下了頭,在親上他的嘴唇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
寧封如遭雷擊,一把就要把君遲開啟,但是手伸出去了,卻沒有了力量一般,他的手抓住了君遲的胳膊,沒有其他動作。
君遲已經睜開了眼睛,寧封已經變回了自己真正的模樣,沉著臉看著他。
君遲低聲道,“寧封,你會生出凡人的情愛之情嗎?”
寧封怒道,“本座不想聽你對柳君晏說話!”
君遲將手拿開了,他一身紫衣,長身玉立,靜靜站在寧封面前,他面容沉靜俊美,眼神幽深鎮定從容,並沒有因寧封的呵斥而有絲毫慌亂。他又突然低下了頭去,寧封知道他要幹什麼,趕緊往旁邊避了避,但君遲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寧封有種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的感覺,一如他當初放棄原來的仙身,並且將封印起來的另一半汙染了的神魂全都拋棄掉了,他覺得自己一時間非常軟,沒了無邊無窮的力量,沒了可以倚仗的仙身,但是,他又從心底感覺愉悅,他覺得自己總算解放了,輕鬆了,獲得了新生,他有無盡的時間去再次開始自己無止息的仙道。
君遲放在寧封肩膀上的手非常穩,但其實沒有用力,他有再大的力氣,他也不是寧封的對手,寧封動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揮到十萬八千里外去。
所以,寧封不再躲避,是因為寧封做出了選擇。
不是他強迫了他,他根本沒有任何實力強迫他。
君遲彎著腰,另一隻手執住了寧封的手,緊緊握著,又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寧封的眼睫半垂下來,遮掩了他眼中的神色,但淺淺的金色,在他的眼裡,一如他的眼中裝著一片星光和無數世界。
君遲想,寧封不是君晏,君晏也不是寧封,但君晏是寧封誠摯的一部分。
和寧封在一起這麼長久的時間,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君晏沒有死,但君晏也死了。
他不再了,他回到了寧封的身上。
他對君晏的那些愧疚思念,變成了他和寧封之間的牽絆聯絡。
君遲道,“寧封,我愛慕於你,會讓你高興嗎?”
寧封坐得很端正,甚至可用端莊來形容,他微抬頭用那金瞳看著君遲,君遲的神色很鄭重,絲毫沒有平常的無賴無禮。
寧封就像一個雕像一般,毫無反應,但那雙能夠看清世間裡外照見世間真實的眼睛,卻出賣了他。
他些許迷茫,有些惱怒,又有些期盼。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
君遲覺得自己把寧封給鎮住了,讓他簡直成了個小媳婦。
君遲抓著他的手不放,“你倒是回答我呀,怎麼不說話,難道,你害怕了嗎。”
寧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第一次生出一種自己像是被一團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以至於讓他有種六識混沌之感。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本座為何會怕。”
君遲笑了一下,眼神溫柔,道,“你說呢。怕自己被拉入凡塵,怕產生情愛,怕被情愛心魔纏身,怕汙染你那天生仙體。”
寧封道,“我不怕。但我不會有情愛。”
君遲還是笑,“我才不相信。你對我撒謊,又能對你自己的心撒謊嗎?”
寧封道,“你何出此言?”
君遲又按住了他的肩膀,低下頭去親他,寧封的手穩穩地擋住了他,君遲卻抓住了他的手,又親到了他的嘴唇上,寧封眼神暗沉了下去。
寧封毫無這方面的經驗,雖然這世間各種事,在他的眼裡,都沒有任何新鮮的,但是此時,他卻的確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怎麼做,而那種被君遲親吻的感覺,的確如君遲所言,他被拉入了凡塵,拉入了六識也被矇蔽的感覺之中。
君遲的手已經抬起來捧住了他的臉,不斷舔吻他,雖然寧封像個雕像,不為所動,但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淡淡的桐花香氣,他身上清淨如水的氣息,他便滿心幸福。
他知道自己愛他,仰慕他,又疼惜他。
君遲不停歇地親他,寧封總算有了點反應,手摟住了君遲的腰,君遲黑幽幽的眼眸,靜靜看著寧封,啟開了他的唇齒,加深了這個吻。
寧封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