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的,心想之前不是不願意見我嗎,怎麼又要見了,不過他面上卻沒有表現出這種戲謔來,反而帶著恭敬,問昌耶真君道,“師兄,我這幅樣子,沒有哪裡不妥吧,不會衝撞了仙君吧。”
昌耶真君皺眉直接像君遲打尹流景一樣,在他的額頭上給了他一爆慄,君遲哪裡避得開他的動作,生生被他把額頭敲紅了,昌耶真君道,“跟我來吧。在師尊面前尊敬些吧。不然他發火了,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的。”
君遲“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他跟在昌耶真君的後面,走進了乾元殿的大殿,裡面很是空闊,上位處有一把椅子,便無其他了。
昌耶真君帶著他從旁邊的側門進入了遊廊,遊廊的頂上是不少絢爛的圖畫,其他地方也是精雕細琢,頗有情致。
再往後走,也就到了後殿了。
君遲看過去,後殿比前殿還要小點,但是這時候明明是明日當空,但後殿卻像是籠罩在一層薄霧裡,讓人看不明白。
他的神識四處探了探,發現神識完全被隔絕了,無法探清周圍有什麼。
這裡並沒有給人多麼森嚴的感覺,甚至也不像他之前到過的地極峰和清屏谷,裡面有著強大的陣勢和禁制,一望便知,而且給人強大的壓力。
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凡人的處所,平平常常,但是,即使他已經是元嬰修為了,到了這裡,也只如凡人一般,他想,這才是這裡的厲害之處吧。
絲毫不給人壓力,卻也讓最厲害的修士,在這裡也只如凡人,只如螻蟻,只如任何的一草一木。
君遲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在入門大會的時候,在第四關中,所有人,都只是這浩浩茫茫的大千世界裡的最普通的一物。
他的心裡有所觸動,這時候,神識裡就響起了一個聲音,“柳君遲,進來吧。”
這是寧封的聲音,但是他叫他的名字,“柳君遲”三字,讓君遲覺得怪怪的,因為寧封將這三個字咬得特別清楚,但是,又像特別含糊,絲毫不像他以前說話那樣帶著輕飄飄的感覺,甚至是沉重的。
君遲甚至想,我的名字又不是加在“故顯考”之類的修辭之後的,何必說得這麼沉重。
君遲還沒應,那殿宇的大門已經無聲開啟了,昌耶真君往旁邊讓了一步,對君遲道,“師弟,進去吧。”
君遲對著他微頷首,“是,師兄。”
君遲一步步走進了大殿門,本來如在眼前,又如在遠處霧中的大殿,此時只讓君遲覺得霧氣更重了,他不僅神識絲毫無法探查任何地方,連視線都受到了很大的阻礙。
君遲心想,這是搞什麼,不是讓我來見你嗎,怎麼又什麼都不讓我看,你以為你是女仙,還搞朦朧美那一套?
君遲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轉頭四望,然後喚了一聲,“寧封?”
54第二卷
第十五章
慢慢地;君遲眼前的濃霧才散去了不少,在君遲的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張矮榻;上面坐著一個人影。君遲盯著他;的確只是一個人影,而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君遲想,這大約只是寧封的影像吧;難道他上次受傷嚴重到連一個實體分/身都無法維持了;只能使用這麼一個虛影。
是個虛影也就算了吧;但君遲再打量了一下那個人影;總覺得這個人影比起實實在在的寧封來;好像是小了一號。
他身上是淺紫衣袍,長髮披著;長長的腰帶有一部分垂下來落在榻上,像個人偶。
但是君遲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的面孔隱在了一片朦朧霧氣後面。
君遲其實是很想君晏的,很想看他,雖然他一直認定,寧封和君晏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能在寧封的身上看到君晏的面孔,他也覺得能夠得到慰藉。
但現在寧封居然不讓他看了。
君遲略有點氣惱,便又說,“君晏?柳君晏!你變醜了嗎,怎麼不讓我看你。”
寧封這才發話了,說,“你總是如此無禮,本座不是柳君晏。從昌耶將本座收你為弟子之事上報給宗門,你便是本座的弟子了。今日叫你前來,是要你對本座行跪拜之禮,而不是聽你無禮妄言。”
君遲說道,“享受了日景峰弟子的待遇,給你行跪拜之禮,這本也是無可厚非的。”
說到這裡,他伸手指了指寧封小了一圈的虛影,道,“只是,你這個樣子,怎麼接受我的跪拜之禮?我都不是給你行禮,而是給一個影子行禮。再說,我都看不清楚你,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寧封,或者是別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