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都是被那種東西咬了的人變成的?」他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他的腦筋倒是轉得快,海夷滿意點頭:「一部分是。」
「……那你趕快幫我把毒弄出來,快快快!」他絕對絕對不要變成這種鬼樹啊!
海夷沒再言語,長臂一伸,環住他的腰把他摟到身前。他怔了怔,下意識就把人推開:「吸就吸,不用抱吧?」說起來似乎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這麼奇怪……
海夷依然沉默,把他的手捉起來放在他眼前,他一看,頓時臉色鐵青,不過比他臉色更難看的還是他的手,都已經變成了翠綠……嗚哇,這就開始變了!
「你快點快點吸!」他趕緊催促。
海夷於是再次把他摟過來,扣緊他的腰,將他整個人都往上抱高。他不得已地踮起腳尖,越往上,距離對方的臉就越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忽然看見那張臉壓下來,邵純孜渾身緊繃,僵硬的感覺一直蔓延到手指尖。然後,又看見那張臉繼續往下,最終覆上了他的鎖骨。
莫名一愣,這個人……平常講話那麼刻薄,牙尖嘴利,可是嘴唇卻很柔軟嘛,暖暖的,有點溼……
「純孜,你們沒事吧?」隨著這句話,葉片再次被人撩開,莫清的臉出現在前方,臉上瞬即掠過一絲錯愕。
「抱歉。」說完她就退了出去,鬆手讓葉片重新垂下。
「……」等一下,為什麼要說「抱歉」啊!
邵純孜猛地回過神來,一股無名火在心頭轟然而起:「你吸完沒有?還沒吸出來嗎?」
海夷置若罔聞,大約十秒鐘後,他才揚起臉,撇向一邊,張口,吐出一大灘綠綠的液體。
邵純孜不禁毛骨悚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那小東西整個身體裡也裝不了這麼多毒液吧?
「這種毒性擴散很快。」海夷說。
就是像細胞快速繁殖那樣?邵純孜頭皮麻了麻:「那已經都吸乾淨了嗎?」
「還沒有。」
「……那你快點吧。」邵純孜欲哭無淚地閉上了眼。
海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唇角微掀。
第二次就要快了很多,當邵純孜睜開眼看見海夷吐出毒液,分量明顯比之前少了,當中還摻雜著些許紅色,他很快想到那大概就是他自己的血液。
「現在乾淨了吧?」他問。
「嗯。」海夷應道。
邵純孜長舒一口氣,吊起眼梢:「那你還不放開我?」他的腳都踮酸了……
海夷沒說話,卻笑起來。邵純孜被他忽然的笑容弄得莫名不自在,剛想質問,就感覺到身上的桎梏沒有了。
海夷鬆了手,然後轉身就走。
這傢伙——怎麼這麼奇怪!?邵純孜非常不快,但現在也沒空深究,抓緊時間追上去,不然萬一再碰到什麼狀況就慘了。
來到和對方並肩的位置,邵純孜想了想,到現在還不知道剛才遇見的那些到底是什麼玩意,要說尋常肯定是不尋常,要說是妖,跟他以前碰見過的那些妖怪好像又不太一樣。
他側過頭想問問,赫然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面。他連忙扣住海夷的胳膊把人拉住,急叫起來:「你!你脖子上!」
海夷臉上還是波瀾不興,抬手把那條剛剛從上空跳到了他脖子上的小蛇拿下來,扔掉。
旋即看見邵純孜迎面湊了過來,海夷眉頭一挑:「你幹什麼?」
「不是要幫你把毒吸出來嗎?」邵純孜回道。
海夷凝視著他,目光漸沉:「我沒被咬。」它還沒來得及咬。
何況即使咬了也沒關係,這種毒素對海夷是不會有影響的。要不然的話,之前在幫邵純孜吸出毒液的時候,他自己也就會被感染到了。
「呃,是嗎……」邵純孜一陣說不出的尷尬,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有蛇在對方身上,他就想當然地以為人家被咬了,更加想當然地覺得自己應該幫人家吸出毒液……
見鬼,什麼時候開始他和這人之間會像同伴一樣的這麼互相幫助了?不過,假如真是這樣,其實算是好事吧?應該是的吧……
◇
總之,此地不宜久留,繼續前進。
就在這個「植物園」的盡頭,兩人和莫清重新會合,她似乎早就到了,在這裡等著他們。
離開這裡之後,前方是一條長廊。真是名副其實的長廊,非常的「長」。而在長廊兩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