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河對岸燈光照射的地方依稀有一個人形的東西趴在岸邊,一動不動。
“是小李!”老魏組裡的警察立刻騷動起來。
驅車擇路繞到對岸,終於看清了那個趴在岸上的人,警服是溼透的,頭髮凌亂的掩在臉上,正是小李。老魏等人將他翻過來時,我只看了一眼就別過了頭,不忍再看——那哪裡還是白天那個雖然寡言但總是一臉認真而堅毅的男人!肌膚已經被水泡發腫脹,泛著噁心的蒼白,雙目上翻,雙唇皸裂,嘴角卻不自然的上揚著,讓整張臉看上去竟似掛著笑容般詭異萬分。
“這……這是……”韓迪嫌惡的倒退了一步,小聲嘟囔著。
那一刻的氣溫好似驟降了幾度,讓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小李的屍體被連夜送回了大隊,留守在村裡的警察和我默契的一直都沒有再提起此事。雖然在答應陳麟時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給陳麒添這個麻煩,然而此時此刻面對突如其來的死亡,我還是害怕了。
猶豫再三,我掏出手機,給陳麒發了個簡訊,當地派出所的辦公室裡,時針已經悄然指向了凌晨2點。
一小時後,我站在了村子的公路邊。頭頂是僅能照亮一人範圍的昏暗路燈,空氣中依然瀰漫著來自河邊的混濁氣息,整個村子悄然無聲。
由遠及近的車燈劃破了這層寂靜的黑暗,隨即一輛銀白色的TOYOTA停在了路邊。我看著車上下來的男人精緻的五官中濃濃的擔憂,只是默然抱住了他,把臉埋進我熟悉的懷裡。
很久,我沒有解釋,他也沒有問,只是擁抱。
我在陳麒的車裡呆了一夜,把所有我知道的事都詳細告訴了他,說到卦姑的傳說時,陳麒的臉色變得有些黯淡。
天剛亮,肖蕊等人就從派出所裡走了出來,準備第二天的打撈工作。大井衚衕的事件後,陳麟應該沒有再提起過他這個哥哥,因此看到陳麒時,市裡來的警察全都愣了。
“陳……麟?”韓迪詫異的打量了他半天,叫出的名字也帶了濃濃的疑問。
陳麒冷聲道:“我是他哥。”
在韓迪繼續追問前,陳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