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的地方。
這天小院的門被敲響。
沈文蒼:“誰?”
外面有一粗嘎的聲音喊道:“開門!官府的人。”
沈文蒼開了門,一身白袍讓官兵頭子愣了愣。
這小院很平常,本以為是老百姓家,沒想到出來一個書生,而且臉色是那種青白的顏色,面容略顯不悅,這徵兵的人有點後悔,但又不能這樣被嚇走,只能硬著頭皮道:“官府命令,家裡可有十五以上的男丁?”
沈文蒼平淡道:“何事?”
“奉當今天子之令,徵收勞力,開拓西北疆土,強我河山。”
話未說完,被冷淡打斷:“沒有。”
這人也不想惹事,本來打算潦草一問就走,沒想這文弱書生竟是這種態度,不由氣得臉漲紅,大聲罵道:“胡說,你這書生明顯符合,家裡可還有其他人?!讓開,給我進去搜!”
一對官兵就要衝進屋裡。
“慢著!誰敢再踏進一步!”
官兵不聽,直接撞開了木門,大喝著搗亂。
沈文蒼寒聲道:“來人。”
未等這官兵頭子反應過來,小院的雜草叢中竟有數十個披頭散髮,口鼻流血的東西冒了出來,朝著亂翻東西的官兵撲了過去。
絕望的尖叫被卡在喉嚨,帶著血跡的官服被拖進草叢裡去,銷聲匿跡。
白袍書生合上門,進了屋裡。
官府很快貼出了城裡發生命案的告示,開始瘋狂地搜捕兇手,許多無辜百姓都被抓了去嚴審。
自那日起,小院附近似乎安靜了許多,那天的尖叫不是沒有人聽到,隔壁家的小孩也被鎖在屋裡,不讓出來了。
城裡風聲緊了,家家閉戶,竟和鬼城沒了太大的區別。
夜晚睡覺的時候,沈文蒼在夢中似乎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帶著哽咽道:“相公,你在陰間可好”接著就哭個沒完。
第二日牽馬走在鬼城中時,被攔了下來。
沈文蒼看了好一會,才想起這是那痴情的青年——安辭。
安辭道:“文蒼兄,昨夜你的牌位前有人燒了東西來。”
沈文蒼疑惑接過,是一些衣物和書信,他才想起自己原先住的屋子與安辭是一間,牌位自然是在那兒。
平白多了些感慨,原來那時兩人一起跳下懸崖,夫人被山下的農夫救了去,還給立了衣冠冢,信上說,她與那農夫過得還好。
也算是安心。
與安辭道別,走到陸舜的府前,沈文蒼才惴惴不安地想:自己那之前的許多世,與那麼多女子成婚,算是背叛麼,應該,不算的吧。
陸舜正要出門,一推開門就看見沈文蒼一副訕訕的表情,奇道:“怎麼了?”
沈文蒼牽著馬繞過他,淡定道:“無事。”
於是沈大人晚上開始對著冰棺唸叨:
“我不是有意的,當時還沒記起你不是。”
“你為什麼不攔著我呢?”
“秦森,這真的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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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小鎮上一下子消失了好幾個公家的人,縣令暗地裡請了人來做法。
無休止的唸經招魂聲聽得頭昏,沈文蒼索性走出去看。
街上中央擺了祭臺,放上蠟燭,貢品,一個二十左右的男人身著道袍一手在鼻尖豎起,嘴裡唸叨個不停。
一直到晚上,縣令才和師爺忐忑地走了。
那道長收了祭臺上的玩意兒,被拍了肩膀。
他定定地轉過身,道:“有事麼?”
沈文蒼帶著輕淺的笑意:“道長這經念得不錯,在下聽得不太舒服。”
道長閉上眼睛道:“貧道不是有意擾了您的清靜,實在抱歉。”
沈文蒼忽然來了興致,側身道:“還請道長到寒舍一敘。”
這年輕人一進院子就開始打哆嗦。
沈文蒼命一個長得還算可以的小鬼上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道長,可知令魂魄重聚之法?”
年輕人哆嗦著喝了大半杯,漏了一大半,才說:“貧道才疏學淺。”
沈文蒼笑了笑:“無事,把知道的說來聽聽。”
“一般來說,魂飛魄散之後,這是怎麼也無法還原的,但聽閣下說的情況又是不同。”
“有身體,且之前是厲鬼,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