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墓撬開了來,本打算合葬,卻沒找到屍體,只能用衣物給父皇陪葬了去。
書裡沒提到最後秦森的墓如何了,想來是被拆了。
拆了,就這麼拆了,連最後一點東西都不留下……
他又找到了自己的墓,比其他的碑要大些,修在地下。
沈文蒼站在旁邊想了一會,去借了把鋤頭用尖的那頭去一點一點地撬。
一股大力把他推開,一對官兵已經過來,為首的那人惡狠狠地道:“幹什麼呢!”
沈文蒼不知道怎麼說,想了想道:“這墓不是已經廢了麼,我看看行麼?”
官兵覺著好笑,身後的那些小兵起鬨般的笑了幾聲:“開什麼玩笑,這東西是官家的,你也能動?不長點腦子。”
只能暫時出來,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悠,尋不到一點當年的痕跡。
茶館門口圍了一圈人,只聽得裡面在喝彩,細聽下去是有說書先生在。
“這個故事啊,還要說到一千多年以前,那時候,咱們這地界還是都城,秦氏傳了一百多年的江山,到了這一任太子——秦森。
要說這秦森可是個風流胚子,自小就與公主郡主玩得熱鬧,長大更是頻頻流連於煙花之地,不理朝政,把他老爹氣得要死。
當時那蕭皇后就知道這兒子定是不成器,就想方設法扶植他小兒子,十七皇子——秦楚喻柏。
但無奈這皇帝不答應,太子也長了心眼,把十七皇子悄悄送到了軍營裡,這位置也就坐穩了。
等到他老爹病死了,秦森登基,到底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朝事全憑人家沈丞相打理,還算換得天下一時安寧,但這皇帝到底是昏庸,那時南蠻來犯,他怕陸家有逆反之心,就臨時換了元帥,結果落得個軍心不穩,二十萬人就在那突厥人的突襲裡全軍覆沒了。
說起這沈丞相,就是後來的新帝,他看出來這樣下去百姓必定遭殃,就聯合文武百官,各路諸侯把那皇帝逼下位去,那皇帝也算有膽氣,當時就畏罪自刎以謝天下了。”
茶館裡的貴人們嗑著瓜子聽得津津有味,也有人說這說書先生說得不地道,但大多數都是義憤填膺,而或慨嘆幸虧沈丞相篡了位,不然百姓得受苦嘍。
那說書先生又說了:“各位看官可聽得盡興,給幾個賞錢吧。
圍觀的人群唏噓著散開,那茶館老闆兼說書先生暗罵幾聲,一看竟還有一人站在那兒,就湊了上去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聽得高興?”
沈文蒼回神,但也沒零散的銀子,就隨手拿了幾個銅板。
茶館老闆雖是不高興,但也只能悻悻走開。
“等等”沈文蒼喊住他。
茶館老闆道:“公子可還有什麼事?”
沈文蒼淡淡道:“以後這故事別講了。”
茶館老闆心說這人莫名其妙,但還是問道:“為何?”
沈文蒼一手牽著馬,斗篷下露出尖削森白的下頜,平靜道:“招災禍。”
沈文蒼夜裡悄然無息地召來之前用慣的幾個小鬼,叫他們把這墓撬開。
小鬼為難道:“開別人的棺損陰德的,更何況是皇帝的墓。”
沈文蒼靠著陵園的圍欄道:“損不損陰德我是不知道,只是如若你們不動手,那就是一定的了。”
小鬼們一個個苦著臉去撬,來回刨土,搬運,總算是掀開了頂層的石板。
沈文蒼道:“你們回去吧。”
然後兀自走下臺階進了墓室。
長明燈亮著微弱的光,其中的耳室裡有一面牆刻著生平與立下的功勳,又放了些器皿,盡頭是擺放棺槨的地方。
棺槨上刻著條騰龍,沈文蒼看了一會,俯身開啟棺蓋。
手控制不了地顫了一下,龍袍裹著的白骨松鬆散散,自脖頸處斷開,頭蓋骨偏離了方向,空洞的眼窩讓人膽寒。
這棺本是二人的,但只放了一具屍骨,屍骨睡在中央,右手邊放著一套疊得很整齊的太子服,是秦森那時穿過的。
沈文蒼很慶幸屍骨已經腐爛,可以不用再面對千年前的那個自己。
墓室裡的石板是青灰色的,長明燈發出一種暖黃色的光芒,他坐在掀開的棺槨上,聞著濃郁的燈油味兒,久久出神。
聽著外面漸起的喧譁,沈文蒼知道大概是天快亮了,走到出口處費力拉上了石板,徹底與世隔絕。
戰場上的局面越發緊張,兩方几番交戰不分勝負。
陸舜正要派小鬼去送信給秦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