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他已經掀開布簾進來了。
秦森道:“情況如何?”
陸舜道:“不樂觀,兩方實力相當,敵方每每受挫之時就發令退兵,像是沒有決戰之意。”
秦森點頭道:“我這幾日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你決斷處理就好,無需問我。”
陸舜蹙眉道:“要去哪兒?”
秦森轉身出去,聲音很輕:“尋人。”
沈文蒼坐在棺材邊上,想從前的事,想了很久慢慢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隱約聽到外面有唸誦的聲音,因為隔著石板並不清晰。
他走到上去的臺階上仔細聽,大約是驅鬼的,搖著串鈴好不煩躁。
要說這道士還是有幾分功力的,念著念著沈文蒼就覺得有些脫力,頭很暈,連忙走開,回到棺材邊坐著緩。
這聲音一直持續到傍晚方才散了,沈文蒼覺著自己好像飄了起來一樣,睜開眼卻還是對著毫無生機的牆壁。
想站起來,一不小心向後跌去,跌進了棺材,幾聲脆響。
頭磕在棺材邊上,整個人都斜著跌了進去,又狼狽地爬了出來,再往棺材裡一看,那副屍骨幾乎全碎了,眼窩處還被按了個窟窿。
正懊惱之時,聽見那方的石板被敲響了。
沈文蒼有種無處藏身的感覺,心情複雜地走到附近問:“誰?”
聲音透過石板傳了過來,有點悶:“是我。”
沈文蒼聽得很清楚,是秦森。
無數想法霎時湧了出來,開還是不開?開了要怎麼面對?不開又怎樣,就這麼僵持著?
糾結間,已經踏上高一點的臺階,推開了頂頭的石板。
秦森把沈文蒼拉了上來。
沈文蒼看秦森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唇色很淡,緊抿著,就問道:“不舒服?”
秦森笑笑:“白日裡被那道士念得頭疼。”
沈文蒼勉強調侃道:“你早就來了?不對啊,你不是成魔了麼,怎還怕一個驅鬼的咒?”
秦森不說話了,沈文蒼本就沒指望他回答,也不起疑。
他故作輕鬆道:“仗打完了麼,你是,逃出來的?”
秦森站起身道:“這杖怕是打不下去,天界沒有決戰之心,要拖著時間,但時間越久,陸家將士計程車氣便低一分,照此下去不是辦法。”
沈文蒼道:“那要如何?”
秦森的目光落在被掘開的墓上,緩緩道:“去地底祭臺。”
作者有話要說:打個預告,要開虐了~
☆、第五十四章,祭品
秦森一路上很少說話,沈文蒼也覺得兩人走到這一步,已是沒了法子,只能靜默地跟在他身後。
先去了地牢,老鬼們因為上次見到沈文蒼把那鐵老頭放出去,知道他是有本事的,沉寂了許久對出去已經不抱希望的心又活躍起來,望著這兩人從兩邊的牢籠走過,蠢蠢欲動。
地牢裡,兩邊盡是緊挨著的牢籠,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而走著走著就發現是有變化的,開始牢籠是釘在石地石壁上,而後來,牢籠漸漸像是懸空了一般,籠子之外是一片虛無的黑暗,觸不到盡頭,隱約能從這黑暗中分辨出一抹詭異的暗紅亮光。
地牢的盡頭是一棵樹,樹根從腳下很低的地方延伸上來,盤根交錯,枝椏像四周扭曲地伸展。
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沈文蒼的雙眼平視的方向是一個青銅的鳥巢,他們像是站在高空,觸不到地面。
離那樹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自後背爬了上來,走得近了,才看到,那樹上,停著一隻鷹。
鷹呈休息的姿勢停在一個枝椏上,閉著眼睛。
沈文蒼髮現這鷹是青銅的,和鬼璽的顏色一樣。
秦森走到那鷹面前去,沈文蒼自然地停住,看他抬起右手,掌心幻化出鬼璽,懸空浮著。
鬼璽被放在青銅坐的鳥巢裡,慢慢下陷,消失。
只是一瞬間的眩暈,他們已經站在一個漆黑的走道里。
漆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未知的恐懼總是讓人感到心慌。
之所以知道是走道,因為空間的侷限會讓人有種緊張感,而現在這種感覺如影隨形。
沈文蒼微微轉頭,閉上眼睛索性讓聽覺更加靈敏:“秦森?”
身後透出微微的綠光,沈文蒼覺著有些奇怪,記得陸舜向來是用冥火的,而秦森的火光一直是火紅的,不知什麼時候也開始用冥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