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作了痕跡,秦森一掌劈上。
黑金王袍隨著掌風飄了幾飄,石壁裂開少許,碎末揚了起來。
再一掌,石壁發出碎裂的聲音,細細碎碎地掉了些碎石。
秦森收手負於身後,轉身微微搖頭道:“沒用。”
其餘三人均是一臉沉重的樣子。
身後的石壁輕微的發出幾聲裂響,卻沒人注意。
“轟”地一聲,石壁裂開,大塊的碎石砸了下來,自石壁上方開始斷續地坍塌,轟隆聲不絕於耳,灰塵漫開,看不清周圍。
“小心!”是陸舜的聲音。
秦森被飛灰嗆了下,喊道:“都退開!”
陸舜在一片慌亂景象中抓到了秦小柏,一手護著他的頭退開坍塌的範圍,秦小柏被扯著走,手緊緊抓住了陸舜的衣襟。
過了很久,碎裂聲才漸漸止住,還是時不時地掉下碎石。
陸舜摸了摸秦小柏的腦袋道:“沒事吧?”
秦小柏心有餘悸地搖搖頭,往坍塌的地方看。
飛灰逐漸落下,現出人影。
秦小柏:“呃……”
陸舜:“……”
坍塌處正對著的石壁旁,沈文蒼被擠得背靠石壁,秦森一手虛虛護著他,另一支手手肘曲著貼在沈文蒼頭頂的石壁上,頭微微低下。
披散的長髮上滿是白灰。
沈文蒼一動不動,過了片刻,才從那人的胸膛上側過頭來,淡淡道:“讓開一點,靠太緊了。”
秦森低頭看沈文蒼側過去的臉,笑了笑,鬆開手退了一步。
沈文蒼這才站直,拍拍身上的灰
秦森轉身道:“走吧。”
裂開的洞口外是一處山澗,陽光明媚。陸舜道:“你莫不是記錯了?”
秦森神色複雜地點點頭:“或許吧,過了那麼些年,也模糊的很了。”
一行人順著水流向上走去,看起來四周原本是花圃,現下只剩枯萎的幹稀稀落落的站著,搖搖欲墜。
這像是個花園,有樹有花,有供人行走的遊廊,看起來年久失修。
幾人心中同時感覺到一種不對勁,說不上來為什麼,但莫名詭異。
沈文蒼忽地站住了。
秦森停下來看他:“怎麼了?”
沈文蒼面色沉重,像是不可置信地兀自搖了搖頭,看了看周圍,才緩緩道:“是後山。”
“什麼?”幾人均是不明白,卻在一瞬後,睜大了眼睛。
沒錯,這地界異常熟悉,花草樹木,雖是都乾枯凋謝,但大致的模子卻與當年秦皇宮後的後山無一差別。
秦森神色一變,蹲□拈起地上的土,放在鼻尖聞了聞,又定神看了看四周,他與沈文蒼,秦小柏均是在後山裡玩大的,這裡的景色再熟悉不過。
同時,陸舜抬頭,看著天,忽然道:“糟了。”
秦小柏被一驚一乍弄得要丟了魂,屏息問道:“怎麼了?”
陸舜一手擋在眼前看天,太陽撒著明媚的光,有些晃眼:“我們怎的忘了,這是地下,又怎會有天?”
“快回去!”幾人匆匆往來路走,又驀地停住。
原本裂開的洞口,現下只是一個三四米高的假山,山下青苔遍佈。
中計了,幾人腦中幾乎同時驚跳出這句話。
但怎麼會中計,又是中了誰的計?
這樣就像是走在一個設好的圈套裡,幕後的操手或許就站在哪兒,冷冷地看著他們。
一直明媚的天驟然陰了,響了幾聲乾雷,然後黑了下來,不是傍晚的黑,而是烏雲壓頂的感覺。
幾人的臉色均是不太好,各自想了片刻。
“這是,又修了個秦皇宮?”
“不可能,這麼大的工程在鬼城地下,怎麼會沒有動靜,況且,這天是從哪兒來的。”
“那是有人把我們送回來的?”
“更是無稽之談,沈家王朝覆滅之後,新帝就已遷都,這地界早被拆了。”
沈文蒼忽然道:“你怎麼知道?”
秦森注視著他,又閉了下眼,避開沈文蒼的視線道:“自然,我回去過。”
除了秦森,其餘三個已是千年沒有來過這兒,甚至因時間久遠,連夢境中都不曾出現。
有時候會有這種感覺,一個很久沒有回去過,卻承載了許多回憶的地方,再回去時,不僅是一種近鄉情怯,還有骨子裡帶的恐懼。
陸舜來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