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將你打回原形,若你能棄邪路,修正法,數劫過後或許能修得仙果,得入天庭。”
狐女道:“哎呀,老道士羅嗦,沒想到你這個年輕的小神仙也羅嗦。奴家只是想與房中那位仙君得宿一夜鴛鴦,沾些仙露。罷了,反正已有佔先的了,奴不與你羅嗦,後會無期。”擰腰一道烏光,向正南去。我抬手一彈指,只聽烏光裡一聲慘呼。已是留了些情面,能不能殘喘一命還要看她造化了。
衡文的房中妖氣沉重,我正待破門而入,忽然想起留下天樞在房中。他是星君轉世,定會引妖孽窺覷。衡文仙術遠在我之上,房中無甚動靜,料想他沒什麼。本仙君向門縫道:“衡文你先自己對付著,我看了天樞再來幫你。”
徑直縱光回涵院臥房,慕若言在床上沉沉睡著,還好沒什麼。本仙君畫了道仙障將他罩嚴實了,方才又向衡文房中去。
腥風更濃,衡文房前妖氣沉沉,房中仍無動靜,我大覺不妙,隱去氣息閃進房中。
熒熒紅光中,一個人影摟著衡文站著,低聲道:“我自從見到仙君後,就日夜思慕,不能自己。我知道我這個妖遇上仙君只有死路一條,我來此處就沒打算留著性命。只望……”舌尖在衡文耳邊輕輕一舔,“只望仙君能允我一夜。仙君可知道,這世上最美妙之事,究竟是什麼趣味麼……”
本仙君聽了這許多,居然沒動。
因為本仙君傻了片刻。
銀白如雪的長髮,斜飛的妖媚雙眼,是頭白狐狸精。
狐狸身上白袍子懷抱大敞,露出精練的胸肌,十分要命。
更要命的是,這是頭公狐狸。
第十五章
本仙君一邊驚訝,一邊現身:“毛團,你在做甚?”
狐狸是頭情種,摟著衡文,把本仙君當團氣。狐狸爪子摸著衡文,分明是摸給本仙君看。
衡文,衡文神清氣爽,且未受制,從我進屋的剎那就該曉得了,直到我現身,雙眼只看著那狐狸,由著狐狸動嘴動爪的給我看。
難道衡文看上了毛團?
至於麼?狐狸精固然模樣不錯,怎能比得上本仙君的倜儻。
就算這雙丹鳳眼,也因男女而宜,種種不同。長在女子臉上,那叫做勾魂攝魄的丹鳳美目,國色天香,入詩入畫;生在男人臉上,就是一雙雄赳赳的丹鳳怒目,恰似棗紅麵皮的關二爺。
本仙君欽佩狐狸的膽色,本不欲出手太重,奈何狐狸得寸進尺,越摸越不是地方,我一個沒留神,唸了個電訣,一道天閃喀地打向狐狸的天靈蓋。狐狸有幾年道行,閃身躲避,籠起妖氣來擋。倒是擋去了大半,踉蹌退了一步,哇地吐出口黑血,靠在桌邊大口喘氣。
我站到衡文身側點亮油燈,狐狸抬著一雙幽怨的雙眸看衡文,又頹然閉上,“原來仙君是拿我做幌子,罷了,能親近仙君一次,心已足矣。”再睜開雙目看我,“你拿我罷。”
衡文上前了一步,站在我身前道:“此事不怨你,你走罷。方才是我起興要耍弄這位元君,才借你一用。現在想來,將心比心,我這樣對你實在不該。”
狐狸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慢慢站直身,雙眼哀愁,“仙君又在戲耍我罷,像我這樣的妖精,在仙君口中不過是個成了人形的毛團,我對仙君做那些事你也定覺得汙穢齷齪。我來便沒打算留著命,能死在仙君手上我就滿足了。”
何其動情的言語,本仙君忍不住唏噓。
衡文再上前一步,與狐狸不過一尺的距離,緩聲道:“你和我說那些話,其實我心中有些歡喜。幾千年來沒人和我說過這樣的話,我不能應你,卻不是因為我是仙。”輕笑了一聲,“你其實並未做什麼,我向你賠個不是,回去養傷罷。”
狐狸尖尖的耳朵顫了顫,低聲道:“前些日子仙君下界,就落在我修煉的山旁,我本是貪圖仙君身上的仙氣,近處一看,卻再也忘不了仙君,方才尾隨至此,今夜唐突。仙君方才的話,其中含義我已明瞭。只是……”雙眼含著眷戀,深深盯著衡文,“倘若我有朝一日得成仙果,能否與仙君再聚雲淵,暢懷一飲?”
衡文頷首道:“好,我答應你。你可要記住,我虛銜衡文清君。”
狐狸的眼眸亮了亮:“原來是司文的衡文清君。也煩清君記得,我叫宣離。”
本仙君笑嘻嘻地上前一步,“在下宋珧元君,你若成仙后想報今晚的一擊之仇,也可以來尋我。”狐狸的耳朵抖了一抖,爪子連抬都未抬,看來我方才在衡文面前喊他毛團,傷他頗深。
本仙君向來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