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你的,因為她還不知道是誰把她賣了吧?至於我大哥,他是君子人。”
他停了停,露出一個幾乎只能出現在人偶臉上的完美對稱微笑,“所以我們都不希望你死,對吧?”
賽特瓦爾斯在頸椎骨所能允許的活動範圍內拼命點著頭。
“但是呢。”
男孩唱歌一樣地說。
“我討厭有人用槍指著我哥哥。”
賽特瓦爾斯聽到輕微的“噗嗤”一聲,脖頸不由自主地向上一抬,好像有一根木樁突然敲進了額頭和喉嚨,讓他直直地抬起了頭。
他看到一簇血霧在眼前的空氣中慢動作地漾開,色調如此純正的煙火,即使在國慶節也不曾看過。隨後他意識到,那是自己脖子上噴濺出來的血。
放血針從他下顎插了進去,穿透頸椎和後腦,尖端甚至釘上了沙發靠背。
他抬起沒被踩斷的另一隻手,在空中無力地抓撓了一下。
黑暗沉默地來了。
THE END
作者有話要說:
☆、CH6
第二卷興妖
CH6
你熟知我的過錯,卻無人理會我的癲狂。
——想交談嗎?
一隊雪佛蘭徐徐開進山口,迎面的馬隊精神一振,下意識拉高了馬頭。英俊阿拉伯馬原地踱著步子,細細地噴鼻兒。
萊努察微笑,“狼林到了。”
蕭攖城答應一聲,看身邊的弟弟,蕭攖虹沒精打采蜷縮在座位裡,臉色煞白,儼然還在暈車。
在克盧日…納波卡下飛機時他已經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這次來羅馬尼亞,維奧雷拉家依足老規矩在機場迎候,但並沒沿途陪護——顯然是因為蕭未瀛不在。
蕭未晏知道只是笑,揶揄看一眼大兒子,“小心維錦。”
蕭攖城苦笑,心知肚明,這回維琴秋絕不會給他好臉色,就算看在二叔面上也是一樣。維奧雷拉尊主的面子豈是好削的?
抵達克盧日…納波卡時,蕭攖虹晃晃悠悠跟在他後面,剛出機艙,見了涼風,膝頭一軟,一側身斜斜栽了下來,蕭攖城一個激靈,敏捷轉身去接,身畔鬼影似的一陣風,高挑身形已經搶上來將蕭攖虹抄在懷裡,對他點點頭,“勳爵閣下。”
蕭攖城扶住弟弟,倉促間沒忘行禮,“霍萊,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了——這是毛頭嗎?他怎麼了?”
七年之後,這位龍牙會御使依舊是原來那個樣子,似乎連一絲新白的頭髮都沒有添增,眼睛裡的天真爛漫神色卻多了幾分逗人的趣味。他揮手招來卓根提斯,命令短促有力,“幫忙。”
蕭攖城苦笑,搖搖頭,“沒事,我抱他,不是大事。”
霍雷亞?維奧雷拉並不堅持,神色裡有一百二十分的好奇。
蕭攖城不得不解釋,“……暈機了,吐了一路。”
七十二小時沒睡的後果之一。
霍雷亞細看那張病懨懨慘白小臉,試圖從這個軟綿綿似乎有點神志不清的清瘦少年身上找出七年前那個小寶的影子,最終只遺憾地晃了晃頭,“他變樣了,你倒是沒有。”
蕭攖虹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又皺眉閉上,軟弱地叫了聲,“……霍萊。”
霍雷亞突然伸手捏他鼻尖,蕭攖城嚇了一跳,捏過之後他滿意地點點頭,“唔,是你,毛頭,沒錯。”
蕭攖虹癟了癟嘴,似乎要哭,終於覺得這樣實在太過丟人,又忍了回去,踉踉蹌蹌鑽進車裡,他一頭縮排座位,再不作聲。蕭攖城小心叮囑司機,“慢些,穩些。”一邊斟出蜂蜜水給他,“好歹喝一點。”
蕭攖虹厭煩地,“不要。”
於是他毫無懸念地又吐了一路,胃容物幾乎是零,只剩乾嘔,難受加倍,三個鐘頭後抵達梵比多山口時,差不多已經暈了。
蕭攖城十分慶幸來的是霍雷亞,他只探頭過來看了看蕭攖虹,問了句,“要不要藥塔出個主意?”得到否定回答後立刻縮回去不聞不問,儼然心平氣和。
倘若來的是萊努察,體貼倒是足夠,只怕問多做多,會讓蕭攖虹更鬱悶,而耶雷米亞的話……蕭攖城連想都不願意想起他。
出了車子,狼林總管親自牽馬過來,一見蕭攖虹半死不活模樣,皺了皺眉,低聲問,“小勳爵怎麼了?”
蕭攖虹見了他反而來了精神,鼻子一皺,聲音含糊不清,“尤佳……小安呢?我要小安陪我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