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住便不鬆口。安布羅斯拔出彎刀左右劈擋,顧了人就顧不上馬,聽見阿拉伯馬痛苦嘶鳴,已經被幾條蛇咬住,勉強又跑了幾十公尺,撲通摔倒。
馬倒之前安布羅斯已經抱住蕭攖虹,帶著他跳了下來,一落地先抖開手心裡的硫磺和碳粉,在身邊畫個弧形,迅速引燃,逼退了一部分蛇群。
蕭攖虹慘叫,“你要燒山嘛,小安!”這可是草海,真要引燃了山火……
安布羅斯大怒,“閉嘴!”你要是被蛇咬死了,這個家指不定都要天下大亂。話雖這樣說,他也的確不敢大肆放火,真要燒起來,兩個人也跑不出去,他留了上風頭一處缺口,持刀不住砍殺蛇群,一邊持續唿哨,指望招來龍牙會或其他人。
蕭攖虹手裡只一條馬鞭子,也幫他撲打,嚇得哭都忘了,冷不防回頭看一眼身後,他尖叫,“小安!小安!”
安布羅斯回頭一看,也嚇了一大跳,他原指望大火向後蔓延,好歹給身後築起安全屏障,想不到那些毒蛇不知道哪兒學來的辦法,竟然幾十條蛇緊緊纏在一起,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蛇糰子奮不顧身向火裡滾了過來,燒得滋滋作響,仍然不肯散開,風裡充滿古怪的烤肉味道。蛇糰子外層燒得皮焦肉爛,裡面卻多少能活下幾條,一滾過火圈就迅速抖開同伴屍體,筆直撲向蕭攖虹。
安布羅斯大罵,“這狗孃養的!”
就算是他,面對這詭異場面也前後失措,眼看上風口湧過來的蛇越來越多,翡翠海的火情卻還沒驚動龍牙會或任何一個典司——照這樣下去,就算救援趕來,估計也來不及了。
他一咬牙,揮刀劈死幾條毒蛇,抓住蕭攖虹扔到背上扛住,“毛頭!抓緊了,別放手!”
蕭攖虹昏頭昏腦摟住他脖子,眼也不敢睜,只覺得安布羅斯動了起來,緊摟著的高挑身體忽然咔咔作響,好像骨節裡埋了一片細小煙花,自內而外地綻裂爆炸開來,耳邊是一兩聲勉強忍住的詭異粗重呼吸,很像j□j,他想睜開眼睛看,卻不敢。
那一切只有幾秒鐘,啪啪幾聲輕響之後,蕭攖虹忽然覺得一震,好像急剎車時的震動,他摟著的安布羅斯彷彿重重俯低了身體,然後……以那種他想都沒想過的詭異速度狂奔起來。
他……怎麼能跑得這麼快?
蕭攖虹抖抖索索睜開眼睛,嗷的一聲大叫起來。
他甚至都沒聽清自己的叫聲,身邊景物飛速後退,快得讓他想起卡通片裡看過的時空穿梭機。
而他正緊緊摟著的脖子粗大毛絨,佈滿深黑金黃的花紋,手臂下能感覺到動脈的震顫,食肉獸天生的兇狠與溫暖。
蕭攖虹足足花了幾秒鐘才認清事實:他正伏在一頭巨大的花斑豹子背上。
花豹足有普通豹子兩頭大小,沉默狂奔,快如流星飛火,大概不過十幾秒鐘,已經奔出翡翠海,穿過一小片森林,陡然收住步子。
在它面前,是波濤洶湧的地獄河,兩岸懸崖陡峭如刀。
蕭攖虹鬆一口氣,跳下來,“好了,好了,沒事了,你跑得好快啊,小安。”他愛惜地拍拍豹子的頭,“真好看,唉,沒想到,你化身出來,這麼好看。”
花豹卻高高甩著尾巴,悶聲低吼,蕭攖虹察覺它緊張,也跟著害怕起來,“怎、怎麼?”
他突然驚呼,“誰?”
森林中有人影閃過,忽聚忽散,像一縷蒸騰的霧氣。
“那是……什麼?”蕭攖虹忘了安布羅斯這個模樣不能開口,怔怔地問,“……是鬼嗎?”
花豹一聲暴吼,耳朵直立起來,渾身毛髮直豎,死死盯著那個飄忽不定的影子。
蕭攖虹脫口而出,“我見過他!”
話音未落,嘩的一聲,一線火苗直竄過來,花豹怒吼,縱身撲上去,蕭攖虹看不清它動作,只聽見林子裡彷彿有廝打聲,他拖來樹枝拼命撲打滿地火苗,放火的人似乎和安布羅斯用了一樣法子,硫磺的刺鼻味道之外更有火油,他撲打半天,給滾滾濃煙嗆得淚流滿面,火苗卻步步緊逼過來,燒得樹根劈啪作響,眼看就要竄高。
和七年前那一幕,多麼像。
簡直是地獄裡的聖誕節。
火苗竄上樹身,林鳥驚飛,蕭攖虹步步退後,懸崖下河水轟隆奔騰,水溫極低,水色冰藍,像一條憤怒的龍不住撞擊兩岸。
林子裡的吼叫聲突然淒厲,安布羅斯飛身跳出來,蕭攖虹一見他,先怔了怔,哇一聲大哭起來,“小安!小安!”恨不得抱頭痛哭。
火是從林子深處放過來,花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