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許會是另一個模樣,可他回來了,你也看到了,他骨子裡該有多強……所以有什麼不好?我要最強的卓根提斯接我的位子,最強的尊主,和最強的龍牙會總座,喂,你說,這不完美嗎?”
一拍即合,玲瓏合榫,各安其位。
歐金紐冷冰冰看著他,“你還會讓他們中任何一個娶裡夏德的閨女來鞏固地位。”
維琴秋得意洋洋地點頭,“如果姑娘願意的話——對了,我看佩西婭似乎蠻喜歡小寶嘛。”
歐金紐終於忍無可忍,“你瘋了嗎?你真的以為這樣能行?”那是活生生的年輕孩子,不是你手底下的細木玩偶!
維琴秋一拍巴掌,笑容突然冰冷,“沒錯,我還真就覺得這樣能行。”他不歇氣地說下去,“我們姑且先不說德拉搖擺不定的原因,你為什麼來我這裡?只為了給我送這東西?”
攥緊骨珠,他微微笑,“小寶註定是咱家人,任誰都沒話好說。亞伯拉罕大人認可了他,給了他這個,什麼是命運?這就是命運。三顆骨珠,每一顆都足夠換一條命,隨便他施恩給誰,都是筆好買賣。不過你想幹什麼?來向我推薦你那小徒弟嗎?”
歐金紐神色凝住,慢慢抬起眼睛,“別把格拉齊安扯進來。”
“那是我說了算的嗎?是你把他扯進來的,這麼個孩子,你帶著他,手把手地教他,卻無視德拉,為什麼?難道我搞錯了,格拉齊安才是你親生的?”
他在火裡永遠都能看見苔絲夢娜的臉,溫和、安靜而年輕,就像那些晚上一樣。她熄滅燈光,在月光下解下束髮帶和一把玲瓏輕巧的髮釵,換上領口寬大的花邊睡袍,再像溫暖光滑的人魚一樣悄悄滑到他身邊。
她先哄睡孩子,才回到他身邊,每一次都是。
他說過要娶她,不止一次,而她永遠都拒絕,每一次都是。
她的臉容裡有不悔的承擔和少女般的放浪,笑容清澈而絕望,“你為什麼要娶我?就因為我和你上過床嗎?”
他憤怒地卡住她的喉嚨,“不,因為你生了我的兒子!”
“你怎麼知道他是你的?”她仰躺在散亂的被褥裡,那些細棉布、蕾絲、輕紗與緞帶像一出凌亂的葬儀,她笑著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只有你一個姘夫?”
每一次他都想扼死她,或者扭斷她的脖子——對他來說,那真的是頂容易的事。
每一次他都沒有,每一次他都哭泣著放鬆了手指,伏倒在她柔軟起伏的身體上,或者貼著她微微喘息的胸口滑下去,直到跪倒在地。而她始終站得筆直而高貴。
“不要這樣說,苔絲夢娜,不要這樣說。”他喃喃地,“不要這樣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我是個發過誓要守節的浪蕩寡婦,而你不過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姦夫。”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堅定地剝開他緊閉的眼瞼,對著他的瞳孔低聲宣佈,“就是這樣的。”
所以你乖乖去做你的刑塔御使,年輕,冷峻,前途無量,輔佐你情願跟隨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帶走這個孩子,等他有那個資格之後,我會把他給你。
如果他配不上你,那就讓他永遠都不用知道這一切。
“為什麼?”他問出來,隨即明白自己有多麼愚蠢,“苔絲夢娜……你愛我,對不對?”
“噓,別跟我這種女人花言巧語,老孃早聽膩了。”
她閉著眼睛恥笑他,卻在黑暗裡於眼角落下熱淚。
相遇太晚,相愛太遲。
有時——只是極其罕有的有時,她會問他,“耶雷米亞……”
他懂得她的心意,“他很強,會比絕大多數人都更強,如果他願意,他必然會進龍牙會。”
她微笑,“這樣好,這樣他就更有資格不屑我。”
“他不會的,耶雷米亞是懂事的孩子。”
“我背叛他父親,他有這個資格。”
他擁抱她,“不,他不會的,沒有人有這個資格。”
“我應該跟他父親一起死。”她說這些的時候平平板板,並不流淚,“我應該跟他父親一起被燒成灰,就算那樣會讓他父親閉不上眼。”
他不住吻她的眼睛,“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那時他才多大,我以為我可以的……就這樣帶著他過一輩子。可我偏偏又碰見了你。”
她是山下城鎮中的維奧雷拉少女,嫁給普通維奧雷拉男人,有一個獨生兒子,喪偶,極簡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