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2 / 4)

小說:睚眥香 作者:竹水冷

血。再來一次的話,你可能會死。”

蕭攖虹漫不經心地回答,“就沒有更悽美的學名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熟悉的人,跟著人流溜進教堂,在角落裡坐下,順勢依偎到格拉齊安肩上,冷冷嘆了口氣。格拉齊安順勢摟住他,他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大男孩,甚至都談不上健壯,可是胸膛和手臂都透著那麼一股堅實,蕭攖虹有時覺得他散發出的這股安全感十分有趣,近於古老悠長,不像人,倒像死物,比如大海,冰川,數百年老城堡的護城河之類。想著他就會笑——格拉齊安當然不是死物,不過也不是人。

一靠著什麼,他就開始打呵欠,非常想睡,格拉齊安不動聲色地輕輕扭他指尖,讓他儘量保持清醒。一對新人馬上就要出場,觀禮只是短短的片刻,熬完這麼一會兒,他就可以帶著蕭攖虹回家了。

回家——不管是那套只住了三個月的公寓,還是遙遠的羅馬尼亞,想到這個字眼,他那像瞳孔一樣蒼白淡定的心突然也動了動,彷彿多跳了一拍。

他一心想著懷裡的蕭攖虹,也並沒忽略四下裡的動靜,樂隊奏著細細的管絃,新娘由父親帶進來交給了新郎,有人感動得抽泣。

他不知道臺上的蕭攖城應該是個什麼打扮,這位爵爺高大得很,說話時聲音都在頭頂上飄,想來也不會難看。

蕭攖虹伏在他肩上輕輕地說:“本來我應該是伴郎之一。”

察覺格拉齊安握住了他的腰,他繼續說:“這下好,這輩子也沒人找我當伴郎了。”

格拉齊安想了半天,不知這話該怎麼回答,索性照舊一言不發,反正蕭攖虹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嘆了一聲,“姐姐真美。”

“你也很美。”

蕭攖虹直起身子看了他半晌,想不好是該給他一下子還是算了,破口大罵自然是不行的。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儀式已經結束。瑞典人的婚禮向來不長,就算公爵家也不例外,婚宴則是之後的事。他索性當作沒聽見,扶著格拉齊安站起身,隨人流離開。

離開之前,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瞥落到正被親友圍攏道賀的蕭攖城眼裡,挽著妻子的手一抖,亞爾賽特立刻察覺,青梅竹馬將近二十年,默契得一個人似的,她追著丈夫目光看過去,只瞧見一對背影。青年正裝挺拔,站姿裡甚至有幾分軍人風味,哪裡都很對勁,偏偏留著條長長的辮子,冷眼一看非常古怪,他手臂上挽著個藍衣少女,女孩子驚人瘦削,身段又高,一套真絲衣裳穿得飄飄欲仙,那男孩子正給她罩上薄絲絨斗篷,摟在懷裡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

她覷個空低聲問丈夫,“本家的?還是Porcelain來的?”

蕭攖城搖搖頭,“……沒什麼。”

回公寓的路上蕭攖虹表示滿意,好天氣,好景色,一切順利,無風無浪,身份沒露餡,自己也沒犯病。他睡了一下,醒來之後有點茫然,發現還沒到家,脾氣變得有點壞。格拉齊安早就習慣,全不理他。他們往來都乘直升飛機,到市區內再開車回去,全是蕭攖城的安排,蕭攖虹一概不聞不問,即使發現駕駛員是軍方的人。

他一心假裝不知道,也偽裝得比較成功。

昏睡了一路,回到公寓時他已經筋疲力盡,恨不得連車都不想下,格拉齊安揹著他進了大門,剛到樓層,眉頭皺了皺,放下蕭攖虹,做手勢示意他不要動。

蕭攖虹索性沒骨頭似的滑下來,靠著牆壁向地上一坐,格拉齊安這會兒沒空管他會不會著涼,衣袖裡滑出匕首,他另一隻手從腰後抽出了槍。蕭攖虹看見,小小地嚇了一跳,沉默地看著格拉齊安摸進門去,知道這是公寓裡出了古怪。

幾秒鐘之後格拉齊安就退了出來,抱起他一言不發地進門。

蕭攖虹趴在他肩上問,“怎麼了?”一眼看見公寓裡景象,立刻怒不可遏,“這他媽的……”

他突然卡了殼。

勉強來說公寓裡並未一片狼藉,連牆上的掛畫都半點沒歪,之所以顯得雜亂,是因為從廚房到客廳,滿地橫七豎八或躺或臥,堆滿了不下十具人體。蕭攖虹看不出是活人還是死人,也努力不去想這個問題。事實上,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沙發上端坐的那個人身上。

緊繃在小羊皮手套裡的雙手拄著膝蓋,尖巧蒼白的錐子臉拄在合攏在一起的雙手上,他端正沉默地坐在那兒,一身白衣,雪白外套微微敞著懷,裡面是柔軟白色襯衫。

抬起薄綠清澈近乎透明的瞳孔,他直直看向蕭攖虹,平靜地招呼了一聲,“嗨,”

蕭攖虹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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