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篡位,死罪。”
“別忘了,骨珠能續命,也能替卓根提斯改形。”他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會選擇龍……想不到,他還是選了狼林。”
狼林,夜巡組,化身為豹,衣錦夜行。
那是安布羅斯的原形。
“尤佳,”萊努察嘶啞地咬著這個名字,“尤佳波格丹維奧雷拉!我早該……”
維琴秋正色,“不準歧視取向不同者。”
骨塔師匠既然無恙,誰敢觸犯蛛巢護佑的妖魔之境?而隔壁始終沉默的刑塔師匠一行人……維琴秋嘲笑地聳聳肩,“歐金紐沒那麼脆弱,他身邊的人也不是個個都像你和阿爾比納這種蠢貨。說真的,你才統領了龍牙會多久,又籠絡了多少人?咱家的卓根提斯,有多少是從歐金紐手底下走出來的,你不曉得?”
他想一想,拍拍蕭未瀛的腿,“坐下來喝杯茶?尤佳這會兒正在善後,唔,估計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為什麼?”
維琴秋回過頭,“唔?”
“為什麼……你早就發覺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如果你……你早就知道……”知道我策劃的這些!我做的這些……下毒、籌謀、聯盟……“你為什麼不說!”
維琴秋沒理他,又看了一會兒窗外,閒聊似的,“今晚會死多少人?”
蕭未瀛回答,“那要看尤佳的心情。”
維琴秋搖搖頭,“我對他的小心肝不抱信心。”
“……大清洗嗎?”萊努察盯著他,“趁這個機會?”他目眥欲裂,頓時明白過來,沒錯,一次失敗的篡位謀反,暴露出多少異己勢力……他隔岸觀火,而叛黨自投羅網。
狼林席捲而過,刀鋒下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維琴秋回過頭,“不。”他面無表情,“只是好玩。”
頭頂砰的一聲巨響,樑柱都微微晃動,維琴秋身子一側,栽進蕭未瀛懷裡,驚笑著抬頭,“這他媽搞什麼!”
蕭未瀛向窗子外面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維錦,瞧。”他伸手推開長窗,居高臨下俯視前庭。
龍嘯聲旋繞不絕,牆壁上不住傳來指爪剜進石牆的脆響,金屬刻鑿一樣,午夜的蒼穹,狂風捲過層層雲海,月華時明時滅,在所有人臉上投下一陣陣陰影。廣闊庭院中,正對龍鱗館的那一片草地上,盤膝而坐的少年抬起頭來,嫣然一笑,左頰上那道妖豔傷口隨之綻開一個同樣扭曲的笑弧,飄忽月光下,那個笑飛揚得近乎猙獰。
維琴秋嘆了口氣,“小寶。”
蕭攖虹身側一左一右,踞伏著兩條靜靜的龍,一條漆黑凜冽,另一條則從頭到尾都泛著水玉般的青藍。他慢慢起身,走上門口石階,幾名試圖擋住他的卓根提斯不由自主後退,在看到他手裡提著的人頭後終於忍無可忍驚叫起來,“……阿爾比納大人!”
少年墨藍如夜的眸子慢慢抬起,“……叛者,死。亂者,殺。這不是龍牙會的規矩嗎?”猛然把人頭對著大門直擲出去,他厲聲怒吼,“殺!”
隨著那一聲,龍群凌空而下,原本蹲踞在四館樓閣外壁上的雙足飛龍們呼嘯著飛起,伴著撕裂耳膜的龍嘯聲,火團和濃煙滾滾而出,噴向還來不及化身的同族。
“怎麼辦,維錦,我等不及去龍舌谷看熱鬧了。”他喃喃念著,在煙塵烈火中回頭笑了笑,一步邁進龍鱗館大門。
維琴秋扶額,喃喃地,“這死孩子。”他已經聽見隔壁傳來窗子的碎裂聲,慘叫聲驚心動魄。
歐金紐凝視著踞伏在視窗的龍,青藍色的龍,爪尖猶自滴著鮮血,被它釘在腳下的卓根提斯已經放開了手中的長刀,那柄刀剛才還試圖劈向歐金紐。
反叛者驚呼後退,刑塔屬下頓時佔了上風。飛龍雄踞在視窗,發出一聲高亢的嘯叫。
歐金紐一身白袍,負手立在一地血泊屍體間,冷然凝視它,彷彿身後震耳殺聲都是漸凋的繁花。
他低聲問,“你不是立誓不殺人的嗎?”
龍的眼睛裡滲出一絲難言的恐懼與沉默,慢慢合攏齒牙,整個身子蜷縮下來。
“你不是打算一生不負起卓根提斯的責任嗎?”
龍又呼嘯了一聲,忽然用頭去撞擊牆壁,一下,又一下。
“所以為什麼?你哥哥死了,現在你打算回來了嗎?為什麼?”
牆壁在一下下的撞擊中簌簌抖顫,最後一下沉重的自虐之後,它把額頭抵在冰冷石牆上許久,才一頭撞進窗子。
歐金紐扯下窗幔扔到它身上,龍身在眼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