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巫”的情報總管又是局裡舉足輕重的角色。蕭未晏和蕭未瀛兄弟同她相識多年,始終沒有斷了聯絡。
但那實在不能作為自己被扣留在此處的原因。蕭攖城按捺著怒意,臉上一絲不帶出來。他是自願被帶到這兒的,原因只有一個——亞爾賽特。他情知自己這決策違背了家族一貫教養準則——逢人威脅,決不可貿然聽從。
按理說,碰上這種局勢,他該做的是立刻自保,再集中家族力量應對,無論如何,對方既然要跟你談條件,總不會殺了你老婆——他相信不管父親還是二叔,絕對會給出這種判斷,並且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可……那是亞爾賽特。
“您想要什麼?”他低聲問,“您明明知道,蕭家不受人威脅。”
塞爾瑪笑了,“那你為什麼在這兒?”
蕭攖城被她噎得啞口無言。
“放心,我不會強行要求你加入國安局的。之前我就沒有為難你,現在又怎麼會。”
她撫摸了一下蕭攖城的肩,柔軟手指彈琴似的扣動著他的脖頸,“不過,我的確想問你家要點兒什麼。”
蕭攖虹軟塌塌趴在格拉齊安背上,勾著他的脖子嘆氣,德拉加看不過去,輕聲說:“我來揹他。”
格拉齊安沒有作聲,蕭攖虹卻笑了笑,“不,”他懶洋洋地拒絕,拍了拍格拉齊安的脖子,“這傢伙會咬我。”
德拉加的臉頓時白了又紅,半晌說不出話。三個人慢騰騰挪到塔底,迎面被卓根提斯攔住,德拉加皺眉,對領頭的人微微行了一禮,“阿爾比納大人。”
刑塔御使,為何同龍牙會攪在一起?
阿爾比納微笑,“來接各位。”
蕭攖虹睜開眼睛,冷冰冰瞧了他一眼,從格拉齊安背上拖拖拉拉爬了下來,“幾步的路,你還怕我們死在半路上嗎?”
阿爾比納臉色一變,“勳爵大人,”他忍著氣,“我是一番好意……”
蕭攖虹立刻搶白回去,“你一番好意?不是維錦叫你來的嗎?!”
眼看阿爾比納變色,他置之不理,繞過他負手慢慢踱步,挨個掃視在場的卓根提斯,冰冷素白小臉綻出一絲微笑,光華清冷如藍,“龍牙會……還有刑塔的卓根提斯,你們混在一起幹嘛?開派對嗎?”
他陡然回身,一指阿爾比納,“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少年聲線明亮淒厲,阿爾比納禁不住後退一步,手下意識摸向腰間,蕭攖虹冷笑,“無事獻殷勤,放著龍牙會御使不用,維錦會叫刑塔御使來接我?一個刑塔御使,能率領龍牙會?這家裡還有沒有點規矩!”
他聲色俱厲,面目蒼白如月色下的幽靈,襯得臉上那道傷痕益發妖豔扭曲,“阿爾比納納埃維奧雷拉,你逾矩了!”斜斜一掃遠處藏在草叢裡一隻麻布袋,他高聲怒喝,“把那姑娘放出來!”
阿爾比納到吸一口涼氣,“你……”怎麼知道!
白影一閃,半縷輕煙似的散出一絲餘影,格拉齊安像個白衣飄飄的鬼魂,腳尖不沾草尖地落到袋子旁。刀光一閃,彎刀背到腕後,他單手從斬開的布袋裡拽出了披頭散髮的少女,挽在身邊緩緩帶到蕭攖虹面前。
蕭攖虹饞住少女,輕輕替她捋平長髮,柔聲安撫,“佩西婭,不要怕。”
少女渾身發抖,牙齒在豐滿下唇上咬出了血印,努力剋制著戰慄,她握緊蕭攖虹,“我父親……他們帶人軟禁我父親。我從窗子上縋下來……火蘭館裡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抬手一指阿爾比納,她輕聲說,“我聽到了,他帶人來捉你們。”
蕭攖虹不動聲色地抱了抱她,在她耳邊問,“帶人封鎖你家的是誰?”
“龍牙會御使……霍雷亞伊拉納維奧雷拉。”
“哦,他啊。”蕭攖虹拍拍她的肩,推給德拉加,“替我照顧佩西婭。”
德拉加又氣又驚又笑,“小寶!”這口氣……你想扮演救世英雄嘛?!族長被囚,火蘭館生變,你……又想幹嘛?
蕭攖虹冷冷瞥他一眼,立刻阻住他再說,德拉加呆呆注視他走向阿爾比納,一瞬之間突然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
那雙眼睛——那雙墨藍色的眼睛!瞳孔中細細的豎痕銀色星芒,纖細如針,銳利如刀,狡獪如豺,嫵媚如貓。
為什麼……居然真的變成了這樣,為什麼剛剛發覺……那是蛇的眼睛!
他已經,是百分之百的羽蛇了。
格拉齊安橫刀在手,擋在德拉加和佩西婭面前一動不動,德拉加輕聲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