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被嚇死了,所以極其誠懇的去詢問蘇翊辰,希望可以及早脫離苦海,但他顯然是脫離不了了,身子已入海半截——蘇翊辰面目扭曲,比方才還要嚇人,他面對著蘇翊辰不曉得對方為何會露出如此糟糕的一個表情,而後他就感覺到了比蘇翊辰的雙手更加滲人的寒意,那寒意像是飄渺的霧氣悄無聲息的包裹了自己,叫人汗毛倒豎,冷汗像不經意淋到的雨水,把人澆了個透心涼。
沈君淮這人的腦子在驚嚇之下已經停止了運轉,他感受到了深深寒意卻沒有摸清楚為何蘇翊辰會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他猛地就把頭轉了回去,而蘇翊辰連阻攔都來不及。
惡鬼就是惡鬼,披散長髮,一張大嘴直裂到耳根之下,雙眼之內只有眼白,圓滾滾的眼珠子在內裡上下不停的轉動。她面朝著轉過來看自己的沈君淮綻出個微笑,過長的舌頭把持不住從嘴邊掉出半截,此時在如墨的夜色中成了一團漆黑的模樣。
這還是個女鬼。
沈君淮雙眼一翻,就此不省人事。蘇翊辰抱住他癱軟下來的身體,心念幸好在他還未能叫出來之前就暈過去了,不然非得把人招來。
蘇翊辰本人就是鬼非人,對於眼前女鬼的樣子自然是半點都不膽怯。他慢慢的扶著沈君淮躺在冰冷的泥地上,然後轉身去獨自面對女鬼。對方不知是為何,見蘇翊辰轉過身來居然帶了一點怯懦的模樣,顫顫發抖的往後移了一點,掉出嘴巴的一截舌頭搖搖晃晃,遮不住她脖頸上深深的勒痕。
“你生前是何人?居然死後化為厲鬼在此處興風作浪?”
女鬼又退出一截,半張臉掩在長髮之後,是個微微懼怕的模樣。蘇翊辰不解,認為自己雖是陰鬼,怨氣十足,但並沒有達到惡鬼的地步,要論起害怕來,也應是自己害怕對方。
“你怕我?”
他朝前一步,女鬼又向後退去,半個看不出人形的身子幾乎要隱到樹影裡去。
“大少爺。”
這事情分明是更加詭異了,原是打算來從女鬼身上探聽一點線索,卻沒想到女鬼怕自己,還越怕越厲害。她的黑髮遮了臉,露出的舌頭跟著身體一起顫抖,根本瞧不出半絲會害人性命的可能,更別提還把一個家丁的脖頸給撕了個豁口來!
蘇翊辰皺眉,開始朝女鬼的方向繼續走,他走出一步,女鬼就退一步,這麼步步緊逼下,女鬼一直退到了假山底下去。到此退無可退的境地,女鬼居然突然發出一聲嚶嚀,而後猛地從假山下一躍而起瞬間飄過蘇翊辰的頭頂就此消失不見了!
蘇翊辰站在假山前方,目瞪口呆的看著女鬼忽然消失,掠過他的時候帶起一陣陰風,叫借屍還魂的陰鬼都不寒而慄。在他身後泥地裡躺著的沈君淮悠悠轉醒,捂著腦袋呻吟一會兒後忽而爬起來衝他嚷道:“誒?!女鬼呢?!”
此事蹊蹺,看來必然有戲。
他收起目瞪口呆的表情,在原地思忖一會兒後走回去攙扶起沈君淮,指點他記得抱起公雞提上狗血。沈君淮拍著身上的泥,覺得今夜的故事是個憾事,二人遇見了厲鬼卻分毫未損就要折返回去了,這讓人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大驚之感。
“那女鬼被你弄走了?”
“沒有,她似乎很怕我,自己就消失了。”
“嗯?怕你?為何?莫非你比惡鬼還要兇上一些?”
蘇翊辰頗覺此話問的沒有水平,如若自己比惡鬼還要凶神惡煞,那借屍還魂也必然就不是如此安然的陪著沈君淮度日了。他不答,自顧自的走出後園,餘下在後面嚇得寒毛直豎的沈君淮。
她究竟是在怕什麼?
剛走到簷廊下蘇翊辰發覺手指刺痛,伸出手來看才發現先前被瓷瓶劃破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了烏黑接近於乾涸的血液。
女鬼莫非不是怕自己,而是怕那瓷瓶?
但瓷瓶並未在自己身上,這也說不過去。
“翊辰,你的血為何是這個樣子的?”
20。
沈君淮拎著木桶懷抱公雞遙遙的從後面趕上來,偶然間從蘇翊辰身後湊向前去看,就著昏黃的光就見到了蘇翊辰手指上的血——不似活人那般鮮紅,反倒是個烏黑的顏色,且凝結到了一定程度,即使湧出傷口也察覺不到有任何往下流淌的意思,就像是快好的傷口上呈現的血痂一般。
聞得沈君淮在後頭問,蘇翊辰不急不忙將手放下用袖子掩了手指不想叫他看見。沈君淮對此事莫名得很,很想要探問出個究竟,便不屈不撓的追問道:“你什麼時候劃傷的?為何會這樣?!”
蘇翊辰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