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得越多越安心。
愣子雙手一拍,“你是去S市啊,我就在那打工,我帶你一起去唄。”
愣子哥也去S市,那還真是意外之喜,楊文博和對方約定了去S市的時間就去收拾行李了,蘇老師說學校會提供被褥、涼蓆、蚊帳、臉盆、水壺、牙缸等日常用品,所以這些東西他都不用帶了,他的衣物很少,最後收拾好也只有一個帆布包的東西。
“愣子,聽說東坡那小子要跟你去打工啊,嘿嘿,現在可沒人養他了。”
愣子捶了兄弟一拳,“什麼去打工,人家是去上大學,跟咱可不一樣。”
“切,有啥不一樣的,他上得起麼?隔壁村的李海去唸那什麼職業技術學院才一年就沒錢上了,現在不是照樣打工。”
“反正人家有辦法,都說了人跟咱不一樣。”
“是不一樣,起碼咱爹媽清清白白的。”
愣子皺眉聽著兄弟的酸言酸語,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不嘗試著糾正自己一干兄弟的觀點了。
楊文博考上大學的訊息很快在村子裡流傳開來,臨行前一天晚上,大舅扛著鋤頭找到了楊文博,從褲子內袋掏出皺巴巴的幾十塊錢,聲音沙啞道:“我這有些錢,你拿著路上買點東西吃。”
楊文博看著才四十多就老態畢現的大舅,心情有些複雜。
他的兩個舅舅都長得又高又帥,但在農村長得好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為他們娶老婆增添什麼籌碼。
他的兩個舅母都長得又矮又黑又粗壯,幹農活是一把好手,對錢把得很緊,大舅這幾十塊來估計攢得也不容易。
其實小時候兩個舅舅對他還好,收了花生會偷偷給他一把,買了糖也會記得給他兩顆,或許是生活的艱難磨滅了不多的親情。
楊文博推拒了大舅的好意,說縣裡給自己發了獎金,學費生活費都有。
楊大舅推了兩次,見楊文博不收,遲疑了下塞回了褲子內袋,說了句“在學校要好好讀書”就扛著鋤頭離開了。
楊文博嘆了口氣,兩個舅舅沒有那個義務對自己好,自己也沒有那個權利去指摘他們。
第二日一早,愣子的爸爸開著拖拉機經過東坡時,拖拉機後面坐著的愣子扯著嗓子喊楊文博上車。
楊文博早已聽到拖拉機的轟鳴聲,揹著帆布包幾步就跳上了拖拉機,跟愣子的爸爸問了個好,對方似乎回了什麼話,不過拖拉機的聲音太大,楊文博沒聽清,也不準備再問。
“你就這麼點東西啊?”愣子瞅著嗓子喊。
楊文博點了下頭,道:“被子席子學校都有,就帶了幾件衣服。”
“S市的冬天太冷,去年差點沒凍死我,過年的時候火車太擠不好拿那麼多包,乘這次回來帶床被子去。看看這臺車怎麼樣,今年新買的,你還沒見過呢,漂亮吧……”
楊文博扶著拖拉機前面的橫杆,防止自己被顛下去,聽著對方的大嗓門,沒過太久時間就到了馬路上。
兩人坐馬自達到了鎮上,從鎮上坐公交到了縣車站,從縣車站坐汽車到了市車站,在售票廳排了兩小時的隊買到去S市的火車,夜裡十一點發車。
此時已是傍晚,兩人飢腸轆轆,愣子從牛仔大包裡掏出一罐醃菜,兩塊大餅,遞給楊文博一個,道:“車站邊上的東西貴得要死,我從家裡帶了不少吃的,你別客氣。”
楊文博接過了大餅,順便給了愣子哥一袋泡麵。
吃了晚飯,愣子在候車廳的一角用報紙鋪了一塊地,直接躺了下去,頭枕在包上,對楊文博道:“咱先睡會兒吧,十一點還早著呢。”
楊文博實在沒本事在人來人往的候車大廳這樣睡覺,只道自己不困。
沒一會愣子就打起了呼嚕,楊文博坐在愣子裝著被子的大包上暗暗調息。
候車廳四面透風,大夏天的倒也不是十分悶熱,就是蚊子多了點,看著愣子哥被蚊子叮了那麼多個包還睡得那麼香,楊文博一邊給對方噴著花露水一邊讚歎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口號:我們的目標是——作收百萬
☆、抵達S市
離發車時間還剩半小時的時候,楊文博和愣子輪流放了回水。
離發車時間還剩一刻鐘的時候,開始檢票。
即使不是春運時間,火車上的人也永遠不會少下來,兩人不會網路購票,村裡、鎮裡、縣裡都沒有代售點,也不方便提前買票,所以他們兩人都是站票。
愣子顯然習慣了站票,提著兩大包東西隨著人流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