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不渝 作者:冥王

打更的也過節去了,還怕什麼人看見?”

長陵不理他,仍是問,“你還沒說,若換了是你,你要什麼?”

恆越握著長陵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笑意仍是那般玩味,“若有一日你不肯看我一眼,我便拿命去換你心下憐憫;若有一日你不見蹤影,我就窮盡一生尋你千山萬水;若有一日三生石前得知仙凡有別,我就潑了那盞孟婆湯,來世潛心修道也要見你一面。”

長陵聽著,驚在當下,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萬丈紅塵(5)

天越加冷了,恆越不喜歡晚上還做生意,所以等日落就早早關門。

長陵一個人坐在屋裡,稍稍伸出頭去,就能看見廚房內亮著的燈,和那個忙裡忙外的身影。按理恆越是北海里錦衣玉食的三殿下,做飯的差事怎麼也輪不上他,可自來了人間第一日,他就攬下了這廚房裡的活。不單是攬下,長陵曾想過要幫忙,卻反倒讓恆越嫌棄他添亂——可嘗過了他的手藝,實在不得不說一句人間難得此美味。

長陵不禁想,恆越其實是很好很好一個人,於這天地間,難得這樣好的一個人。不怪人都說,越是平日裡好似什麼都不會在意的人,越是有一顆不死不休的心。他轉頭,窗臺前放了一面銅鏡,倒映著自己那張不喜不悲的臉。

這一天清晨,長陵剛推門就只覺一股冷風迎面吹來,真是到了臘月,大約再不過幾天就要下雪了吧。前一晚潑出去的水在院子裡都結上了薄薄一層冰,恆越慢悠悠捧著暖爐走出屋子,瞅了瞅長陵說,“掌櫃,這天這麼冷,索性不開鋪了吧。”

又說,“今日城西的梅園可熱鬧,一夜冷風吹得梅花開,正是賞梅的好時候,掌櫃不去看看?”

既是他要去,長陵自然是陪著的。時辰尚早,街上來往的都是商販走卒,大冬天裡呵著手跺腳,縮在屋簷下張羅今天的生意。兩個人買了肉包,不急不慢,邊吃邊往城西走,一路惹人注目。可不是,氣度非凡的人物,錦衣華服輕裘加身,怎麼看也像是宦官子弟,出行該是有人左右伺候、鞍前馬後才是。

長陵忍不住問,“怎麼非要穿這樣?”

恆越把閒置許久的摺扇把玩在手,說道,“那梅園是處私人的置地,城西李大富商的園子,平日裡外人都是進不去的。三天前他特意放了話出來,說於今日廣邀城內才子於梅園作畫,附庸風雅——去那種有錢人的地方,穿的太寒酸隨便,容易惹麻煩。”

到梅園時不料有不少人比他們更早些,李大富商大手筆,布了桌案與筆墨,園裡還有專人奉茶。恆越他們走在人群裡張望,園裡佈置的精巧,一看就知是主人花了心思。梅花也開得正好,靜謐素雅,暗香浮動。

正要往裡頭走,就看園裡的奴僕把幾個衣著樸素的小哥擋在門外,幾句為難話就讓面子薄的讀書人紅了臉,扭頭就走。長陵見了,不由說了一句,“你還真料見了。”

“即便附庸風雅也有高低貴賤,本不過是梅花罷了,還要講究這賞花的人配不配進來看一眼。”恆越也念叨著,卻也不甚在意,“反正我們是來觀花,不管這些。”

碎石鋪的小路,亭臺迴廊無一不雅緻,因著是寒冬,別有一番清清冷冷的味道。恆越說,“這梅園論格調,與你無塵閣倒是差不多。”

長陵卻搖頭,“無塵閣怎麼比得過這裡四季輪換,一派生機。”

有機靈的奴僕忙迎上來,“看二位公子面生的很,衣著氣度卻與眾不同,既然是來賞梅的,不如趁著良辰美景留些墨寶,也不枉費來這一趟。”

恆越想也不想就應下了,卻又說,“我一貫是個不懂風雅的粗人,可沒有寫詩作畫的本事,不如掌櫃來試試?”

說著就推長陵走到了陳設的好好的案臺前,畫筆顏料一應俱全,正對的便是一株開得正豔的紅梅。想來主人對這園裡景緻都瞭然於心,佈置案臺的位置也恰到好處。恆越立在邊上,接了小廝遞來的熱茶暖著手,一面看長陵端正悉心的作畫。

嘖嘖,畫倒還是其次。

這雪白的輕裘一裹,倒更顯得這個人身形纖瘦,那晚抱在他手裡的時候才真是覺得他瘦,半點贅肉沒有的腰。這些天相處的平平靜靜,倒好似那晚的事從沒發生過,北海三殿下是什麼人?萬花叢中過,既然他不曾提起,自當照舊的過。奇的是,偶爾就這樣隔著距離靜靜看他,就有股心情按捺不住——是什麼呢?恆越捫心自問,不知。

待一盞茶涼,長陵就擱了筆。

恆越湊上去看,眼底景緻盡在紙上,栩栩如生不說,何況他只用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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