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對自己的衣服倒是並不在意,只是看著那一堆的骨頭微微皺了眉。
眼前的一切真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不能不讓他多想,他剛才看到的那隻狗明顯早就死了,骨頭都快被裡古鎮的感染病毒腐蝕化成灰,怎麼可能對著他挪動爪子?
那剛才他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怎麼了?你可別和我說你是嚇到了?”把已經裝滿土的花盆擺成一排放好,謝允軒才看到秦逸在盯著那堆骨頭看,那眼神別說是骨頭了,就是他看著都發毛。“行了,你再這樣你可就是把我嚇到了。”
“我剛才出現幻覺了。”
秦逸低聲說。
他見識過很多感染病毒之後的人,或者是胡言亂語,或者是沉默不發,或者是身體腐爛,或者是內臟掏空,最奇怪的是整個頭蓋骨都被腐蝕掉一個腦袋最後變成了一個連著頭皮的人皮口袋,心臟卻是在跳動,身體內的器官仍然在執行,折磨了整整五天才終於解脫。
這些人感染的路徑眾多,結局卻是大同小異,沒有誰能活過一週。
其實那人說的不錯,裡古鎮是一個感染源,他天生克親人克朋友克自己的體質在這個地方很容易就變成一個怪物。剛才的那一段時間現在想起來他的情緒波動很大,因為從小到大經歷的事情,他的性格其實並不是這麼義薄雲天的型別,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天災人禍,他每一天的生活都是自己爭取的,所以他怕死,但是卻是不怕犧牲。
他致力於研究出對抗末世這眾多病毒的抗體,但是沒有一刻是向著剛才那樣把這件事當成是一生的心願去完成,他還想著自己的生活。
剛才的那種吃了興奮劑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在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後怕。
“大教授?秦逸?”
“啊?”
“我叫了你很多聲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謝允軒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推出來了一輛腳踏車,正在努力把花盆綁在後座上,也就沒注意到秦逸看著他的眼神變的犀利。“幻覺什麼的,你要是在一個地方住久了就會發現那就是常事,虧你還是個教授,想事情的時候別這麼悲觀。”
“我是在說實話。”
秦逸上前幫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感官已經開始遲鈍了的現象。
“那你說著我聽著,這麼想我還真是不想讓你走了,我在這裡已經是足足六年多沒有人和我說過話了。”謝允軒話是說著什麼不捨,但是秦逸自然聽得出這本意就是趕人了,當時也就並沒有接這個話題。
謝允軒倒是沒有繼續,笑著跨上了車座:“會騎腳踏車嗎?”
秦逸點點頭,在他還沒有得到現如今這個地位的時候,代步工具除了自己的雙腿就是院長媽媽生前留下來的一輛已經很多年的舊腳踏車,他記得那車後座還是裝了一個小椅子,是偶爾接送一些小孩子上下課用的。
“那就好。”謝允軒指了指池塘拐角的地方,“那裡有輛腳踏車,就是髒了點,你要是嫌棄的話其實可以跟在我後面走。”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去猶豫。
秦逸順著謝允軒指的地方走過去,那是一個視覺死角,靠在牆邊的地方確實是有一輛腳踏車,早就因為鏽蝕而變得漆黑,想也知道就這麼坐上去衣服是不用要了。秦逸應該慶幸自己並沒有潔癖症。
手剛剛放在車把上,推了兩下,這輛舊到不知什麼年代的腳踏車根本就沒有動。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輛車已經鏽蝕的太厲害,恐怕是不能用了。
秦逸還沒鬆開車把,就注意到後輪有什麼東西卡在那,之後就看到了後輪子被那個東西拖動轉動了一個大約十二度的小角度……
謝允軒又一次仔仔細細的把後座上的花盆重新再綁一遍,然後看著那個看不到人的拐角皺眉。那個大教授不會是找不到腳踏車了吧?雖然那輛車他只是簡單地把車鏈子按上,但是剛才試了試還是能用的啊!
“教授?秦逸?”謝允軒喊了這兩聲根本就沒有回應,站在那想了想才無奈的走了過去,嘴裡卻是嘟嘟囔囔的:“這一天喊了他那麼多次都沒有回應,這一次得不到回答才是正常的,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大牌教授,脾氣一點兒也不親近。”
拐過那個拐角才看到了那個人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謝允軒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到底是在想什麼啊?走啦,一會兒天都黑了。”
秦逸就像是被謝允軒沒怎麼留情的一下打醒了,抬頭看了謝允軒一眼,才點點頭先走了出去。
“喂!你是要跟著我走回去是嗎?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