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日常訓練的一號機甲的機械腿邊,正沉沉睡著。
月色明亮,淡淡地照在澈蘇熟睡的臉上,雖然恬靜,也看得出明顯的睏乏疲倦。白天裡的演習是如此緊張而高度集中精力,縱然是精力和體力都過人的弗恩殿下,現在也感到了些淡淡的疲倦,何況是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俯下身,弗恩殿下無聲皺眉,看著澈蘇那蜷著身體抱著膝蓋的姿態。深夜的氣溫如此寒冷,他光著的雙腳就那麼踏在訓練場冰冷的地上,瑟縮著藏在不夠長的薄棉睡衣下。
那張依舊稚氣依稀的俊美臉龐上,有點小小的委屈似的。緊閉的眼睛遮住了疏遠和戒備,柔軟的黑髮垂在額前,只留下少年平日裡最常見的柔順和純良。
所有的怒氣和不甘,在弗恩看到那張熟睡著的臉龐時,都已經煙消雲散。微微在心裡嘆息著,弗恩殿下舉手脫下自己身上的厚外衣,無聲地披在了地上沉睡著的澈蘇身上。
大約實在是身心皆疲,澈蘇一時並沒有醒。直到足下傳來明顯的動靜,他才恍惚著睜開眼,似醒非醒地看著面前低著頭,單膝而跪的男人。
弗恩!……猛地清醒過來,澈蘇呆滯地看著他伸向自己右足的手。無法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直到那個男子沉默著幫他穿好了那隻鞋子,他才終於揉了揉眼睛,完全清醒過來。
幾乎是猛地跳起來,他激烈無比地從弗恩殿下手中掙脫腳踝,轉身就要奔逃而去。
早就做好準備,弗恩在他剛剛跳起的同時,已經飛快地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臂,沉聲道:“就算接著跑,你也給我穿上另外一隻鞋子。”
澈蘇咬牙用力掙扎,可弗恩殿下力氣如此驚人,穩穩地攥住了他的胳膊,牢牢不肯放鬆。
深夜的爆炸
澈蘇咬牙用力掙扎,可弗恩殿下力氣如此驚人,穩穩地攥住了他的胳膊,牢牢不肯放鬆。
慢慢平復下心情,澈蘇默不作聲地從他手中接過另外一隻鞋子,飛快地草草穿上。
沒有就此放開他,弗恩殿下深刻如刀雕的英挺眉目中,有著少見的平靜和剋制。
“別跑了,你能跑到哪裡去?”他輕聲道,語聲嚴肅,卻沒有以往的霸道和冷硬,似乎只是簡簡單單想要點出一個事實,“假如你真的想徹底離開這裡,那也請等到天亮,而不是現在滿世界亂撞。”
澈蘇緊閉著嘴巴,顯然沒有任何和他交談的意思,月光下,原本該充滿疲憊的黑亮眸子此時卻充滿了警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