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眸低首,心中不禁有些自嘲。那自己呢?活了將近千年,他早就明白自己的情感比尋常人淡漠,但是淡漠並不代表淺薄。也許勿乞對他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雖然有了肌膚之親,但是過後,也並非誰沒了誰便不可過活。心下苦笑,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吧,連前來營救都要改變形貌的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些什麼呢?
他欣賞這個男人的膽魄,甚至他的執著。別人說自己無慾無求,自在灑脫,其實是怕的,怕會失控,怕會受傷,所以壓抑著,所以還是會感到寂寞。但是這個男人,他的心是那麼自由,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妨礙他對天道的追求,彷彿永遠不會受傷,也從來不會退縮。他可以攬著你的頸項求歡,可以低下他的頭顱做口活,甚至可以坦蕩蕩地露出最私密的地方任人褻玩,但是他的心,卻在一個別人根本碰不到的地方,冷眼旁觀。
他不知道葉宣是怎麼想的,雖然嚮往這個自由的靈魂,但是他從未想過捕獲,如果可以,他只是想找一個人,一邊追逐永生,一邊在無盡的歲月中把臂同遊,枕蓆相伴——如果只有自己一人,那樣的永恆太過沉重。勿乞應該可以吧?這個男人,就憑著這股執念,是一定可以飛昇魔界的。他生命中還有誰並不重要,自己生命中,有這麼一個人就好。葉宣遇見這個男人在前,但是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明白,他就永遠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低下頭在半昏迷的男人額頭落下溫柔的輕吻,任子涯垂眸低聲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也不知是要告訴勿乞,還是告訴自己,聞言,蹙著眉的葉宣眸色倒是深了深,微微挑眉後,便同樣側頭在男人耳邊吻了吻說:“小乞兒,師父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完還挑釁般看了任子涯一眼。
教主卻沒有理會好友幼稚的舉動,在勿乞胸腔按壓數下後,便徑自伏下頭拉開了男人的衣帶,將略帶潮紅,不住起伏的麥色胸膛暴露出來。那寬衣的動作輕緩無比,更帶著令人心悸的溫柔專注。似乎是在昏迷中感到了不適,緊閉雙眼,咬緊雙唇的魔君微微蜷著,如同受傷的幼獸般嗚咽出聲,葉宣眼中閃過憐惜,在男人的肩頭烙下安撫的親吻,輕聲說:“你先來吧……”
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心思百轉之後,臉色十分古怪的任子涯還是咬牙說道:“恐怕我們還得一起來,現在單一的靈力輸入會對他的身體構成很大的傷害……”不知是不是教主的錯覺,他覺得葉宣的臉立刻鐵青了,也許,比起看著別人抱勿乞,和別人一起抱喜歡的男人更令他無法忍受吧——而他偏偏是往好友心頭插刀的那人。
看著葉宣掙扎的神色,教主的心中卻又很快泛起了別樣的心思。暗暗嘆息一聲,無論被誰,多少人抱著,那個男人的心都是不可能被葉宣獨佔的。心下只覺連這種覺悟都沒有的老友,恐怕是白活了千年了——從以前他就覺得這人很矛盾,那麼殘忍又那麼天真,以為殘酷可以摧折一個人,又以為掌控可以征服一個人,實在是——愚蠢。
將這種難堪的沉默視為無聲的同意,似是要碰觸無價之寶一般,任子涯輕捲衣袖,露出了白皙修長的雙手,手指活動數下,似是準備要撫琴奏樂乃至即席揮毫一般,將靈活的指頭貼上了勿乞胸前的肌膚,極富技巧的予以愛撫。而掌下光滑的觸感卻打破了指尖本來遊刃有餘的節奏,只在每一處都流連忘返起來——聽得勿乞的呼吸變得急促,緊實的胸膛也開始起伏,教主才滿意一笑,那些坊間閒書所論述的技巧,看來也並非胡編亂造。
完全看不慣任子涯的故作風雅,葉宣“嘖”了一聲,那般風流意態也不曉得做給誰看!眼中有不屑閃過,又想到這些手段都是在自己的寶貝徒兒身上施展,不覺又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便推了推那眼泛迷醉之色的教主,不滿地開口道:“別做多餘的事情……”話說這男人看似仙姿玉骨,相識數百年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死樣子,卻原來如此人品下流麼……
隨意一笑,“不讓他情動的話,你覺得,我們一起進入,他能不受傷麼?”能夠看到從來不吃癟的好友這無計可施的樣子,如果不是在自己這樣摸一摸就勃 起了的狀態下,他還是很想大方取笑一番的。挑開藏青色的衣襟,火光映照下的面板柔亮如鍛,愛不釋手一般,他一手捏住了男人一邊的乳首輕揉慢捏,唇舌則給予另一邊小小的乳豆溫和而熱烈的按揉——舌尖所過之處,只覺那蜂蜜色的面板也如同蜂蜜般甜膩。
葉宣恨恨地看著吸啜有聲,欲罷不能的任子涯,只恨不得用眼睛將人凌遲百遍,最終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默默將吳起的衣領往肩上褪去更多,半掛在手臂之上,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