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港的地方。
這是適宜安靜等待日出的地方。
哥本哈根港外海水透藍如童話,來往船隻絡繹不絕,各式旗幟交相飛揚。碼頭工人唱起渾濁的歌,陷入殘酷的熱情燃燒。
牆上的裂紋深陷進去,念著古老的故事,在深邃的時間裡兀自吟詠,觸感粗糙而真實。
然後,一個女聲包含溫柔的涼意,在我心中安靜地迴盪開來。
她說,你終有一天會回到我這裡的。
那不是我的記憶,我不記得這些,對,那不是我。
雷格勒斯…雷……
我覺得自己看見了他,於是向他伸出手。
他不理我。他竟然不理我。
不,他不是雷格勒斯。那麼他是誰呢?
他分明那麼像他,都是一樣的黑髮黑瞳,頭髮光澤暗藍,五官清俊,掛著桀驁而高貴的表情,裹在黑風衣裡的身軀高而精瘦。
但這個人不是雷格勒斯,雷格勒斯不會用那種冷漠,厭倦的輕蔑眼神看什麼人。
而且雷格勒斯也不會吻我之外的人。
他們溫柔起來的表情都是相似的,他在吻一個女人。
他從背後抱住那個站在陽臺上凝望海港的女人,那個女人和我有一樣的純銀長髮。
我隱約想起,彷彿上一世時在洛絲羅林莊園向父親問起羅森克魯茲的後代,現在想來如同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預言。
如果羅森克魯茲還有後代留在世上,會怎麼樣呢?
羅森克魯茲,薔薇教團的建立人,歐洲中古歷史上偉大的神秘學家,所能造成的後果遠比後世的凡夫俗子想象的還要嚴重。
我該想到的,過去十八年生活中無數不能解釋的細節都在向我昭示,我卻天真到以為平靜溫暖的生活足以磨滅事實。
教團無法更改Rock的人選,這是羅森克魯茲五百年前就為我們開好的玩笑。
就像那些早期半神學化的科學家所持的觀點那樣,羅森克魯茲把象徵科學四種基本元素的Key分配給四大家族,把喻指平衡的那枚給了中位。而留給他自己後人的,卻是他最為高階的魔法成就。
靈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