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逢儊言簡意賅,又喝了一杯酒,對於歌舞視而不見。南宮曜的婚禮他參加了七次,每次都是這樣,一些人湊在一起喝酒看舞,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因為按照朝中律法,王爺只有在娶正妻的時候才能大辦婚事。而這南宮曜,成了七次親,娶的全是男人。所以那些婚禮的禮數,他也是全部都省去了。
看了眼正座上與李霽耳鬢廝磨的南宮曜,逢儊不屑的哼了一聲。
“王爺,吃菜。”李霽給南宮曜夾了口菜。
南宮曜張口含住,將逢儊的白眼納入眼底,他不動聲色的轉開目光。
酒過三巡,南宮曜明顯的醉了。
他眼神混沌,俊臉潮紅,歪歪斜斜的倚在李霽的身上。眾人一看主人都醉了,也就不好再耗下去,於是沒過一會兒,這酒宴就散了。南宮曜強撐著意識遣人送走了客人,然後在下人的攙扶下去了新房。
新房被佈置的喜氣洋洋,正趴著窗戶往外看的普瑪一見南宮曜被人攙過來,便急急忙忙的從桌子上跳下來,火燒屁股的在屋裡打了幾個轉也不知該往哪呆。正當他轉到門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開啟了。
普瑪身子一僵,清了清嗓子站好。
“侍君。”下人恭敬的行禮。
“恩。”普瑪對這個稱呼感到有些陌生。
下人將南宮曜扶到床上,一言不發的退下。
南宮曜躺倒在鋪著喜褥紅被的大床上,輕微的撕扯著衣襟。眼睛掀開一條縫,洩露出一絲清明。就在睜眼的一瞬,南宮曜的心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男人可真美。
半長的淺褐色捲髮,琥珀色的眼瞳,筆直挺拔的鼻樑,纖長細密的睫毛。他的面板仿若陶瓷,唇瓣紅潤如櫻花,天生上挑的唇形描繪出一□惑。他著異族服飾,紗衣之上綴著精緻的亮片,褲腳緊束的褲子下,露出一小截小腿和白皙的足。
他站在離床幾步的位置,有些猶豫。可普瑪卻並不覺得害怕,從他出生起,就有無數個人想要殺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怕呢?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並且保護好那個令自己心寒的國家。
他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災星,而是景洛國的救星!
即使是——要將自己獻給這個男人。
即使是——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霽兒,給本王寬衣。”
南宮曜整理好心緒,閉上了眼睛哼哼。
普瑪走近,臉上掛著笑:“王爺,我是普瑪。”他的中原話說的並不熟練,聽的也是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對方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那名字到底是什麼。
“……普、瑪?”南宮曜喃喃。
“是。”普瑪坐在床邊給南宮曜寬衣,南宮曜配合的翻了個身,讓普瑪把他的外衫褪了下來。 看了看只著中衣的南宮曜,普瑪有些猶豫。他的手指懸在他身上,輕輕的縮了縮。
“怎麼不繼續?”
南宮曜掀開眼皮,趁普瑪猶豫的時候突然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另一隻手扣住他的肩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普瑪下意識的掙扎,但下一瞬又硬生生的停止,不再有任何動作,南宮曜對他的反應很好奇。
“普瑪……好怪的名字。”南宮曜湊近,聳了聳鼻子。
“請王爺賜名。”普瑪的雙手被高舉過頭頂,手握成了拳,但他仍舊笑著。
“你是本王的第七個侍君,就叫……”
南宮曜思忖片刻,忽而笑開,“重七,重複的重,就叫重七好不好?”
他的笑溫柔如水,又因為染著些醉意而顯得有些蠱惑。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糾纏,這令普瑪的心跳有些加快,不過下一瞬,他就收斂好表情,扯了扯唇:“謝王爺賜名。”
“重、七。”南宮曜笑著呢喃,吻了吻他的鼻尖。這個名字在普瑪腦中轉了幾圈,被他牢牢記住了。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普瑪王子,只有重七,樂陶王爺的第七位侍君,重七。收斂思緒,他不忘扯出溫順的笑。
他雖是笑著的,可眼底卻一片冰冷,糾纏著一絲倔強。看著他眼中的戾氣,南宮曜的心莫名的一滯。身下男子的表情仿若一隻隱了爪子的小獸,外表裝得再過乖順,也藏不住骨子裡的尖銳與鋒利。南宮曜情不自禁的被這樣的他吸引,突然有了想要馴服他的慾望。
“你不願意嫁給本王嗎?”南宮曜的目光從他的唇瓣上移到他的眼上。
“重七中原話不好,不明白王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