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墨看著他,似乎微微地鬆了口氣,終於開口:“那麼我走了。”
“你可以留下來,我護著你。”
折墨定定地看著他,最後搖頭一笑,轉身沿著來路一步步消失在花海的盡頭。
花月站了很久,才終於轉過了身。
身後也是無邊的花海,空空蕩蕩,什麼都看不見。
“原來……只是幻像而已啊。”
作家的話:
簡單來說……就是壞人好事拆人CP的下場(被打死
七月來了!
總覺得說日更就像豎了什麼flag一樣_(:!」∠)_
(也說不定是註冊馬甲的詛咒!((←沒事找事的人
反正窩換個說法好了……
這次要努力七月完結掉!
☆、花開一夢(四十一)
四十一
那一天晚上,花月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三千五百年前的洛雲山,歸雁峰上滿目蒼翠,他還是少年的模樣,吊著腳坐在鬱鬱蔥蔥的古樹上。
微風輕拂,耳邊是幽幽蟬鳴,陽光正豔,身旁是嬉笑打鬧著的師兄姐,他被眾星拱月般地圍在當中,每個人都想逗他開心。
離得最近的是南庭,他坐得高,南庭站直了也只到他手肘的高度,笑著跟他說話時總是微仰著頭,帶笑的眼睛裡有著分明的專注。他一直都知道,南庭特別喜歡他的臉,相識再久,也還常常會有盯著他看得著迷的時候,他想若他是女子,南庭怕都要愛上他了。
另一邊站著的是結綠,正笑眯眯地跟大家說著話,逗得大家笑聲不斷,他不知夢裡的自己究竟聽見了什麼,卻還是跟著笑了起來,結綠就如慣常那樣,伸過手來捏了捏他的臉。
坐在對面樹丫上的是晝影,大大咧咧的,身子前傾,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站他身前的善舟身上。他看過去時,晝影正低頭在善舟耳邊笑著說了句什麼,善舟白了他一眼,就趕蟲子似的拍開了他的手,晝影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便笑得更燦爛了,還御起長劍在空中翻了個極漂亮的劍花,臉上寫滿了“快誇我”的意味。
還有很多相熟的人,或站或坐,都是一派怡然,臉上帶笑。
站得再遠一點的清唐師兄也常來湊熱鬧,卻總是不說話,微笑著站在人群外圍,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他藏起來的靦腆。
小舞師姐倒是很大方,大夥一起鬨,她便站那兒哼起小曲,興致上來了還會邊唱邊跳,舞姿曼妙,格外動人。
聚會正酣,大家也就忘盡了規矩,有愛做怪的師兄們甚至會跟著小舞跳起來,男男女女亂成一團。
他看得開懷,也會拈了花來送人,夢裡的小舞師姐接了花,笑容燦爛到了極致,卻有隱著淺淺的羞澀,最後將花插在鬢上便又重新舞動了起來,人與花相融,便似平添了幾分仙氣。
每一日,每一日……這是漫長得像是不會結束的日常。
夢的最後,是小舞在陽光下歡快地旋轉著,衣袂輕揚,漸漸地就變得模糊了。
花月躺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醒了。
夢裡的一切都真實得如昨日發生一般,就連那輕鬆歡快的心情也那麼地分明。
他笑了笑,撐起來坐在床邊,回想了一陣,又忍不住笑了笑。
那個時候,結綠一定會誇南庭說他的劍耍得跟賣藝一樣,晝影一定是在攛掇著善舟去做什麼胡鬧的事,小舞最後一定會把花取下來,重新送給他……
每一個人,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熟悉。
每一個人,每一個動作,都跟記憶裡一模一樣。
花月站起來,推門走了出去,看著空蕩蕩的花海,終於忍不住伸出了手。
指尖拈花,花落花飛,頃刻便已經化作了人形。
南庭、結綠、晝影、善舟、小舞、清唐……
熟悉的人一個個重現,並不言語,卻都站在那兒看著他微笑,一如三千五百年前那樣。
花月也跟著微微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在最後又慢慢地凝住了,他的手僵在半空,停滯了片刻後便猛地揮手,指尖掠過之處,人影消散,又重新化做繁花飄落。
最後只剩下他一個。
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花月在那兒站了很久都沒有動。
明明是美夢,明明覺得歡樂,醒來時卻還是覺得心的某處空得讓人難以忍受。
夢盡故人,卻惟獨少了那一個。
手緊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