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對公爵來說,簡直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我明白了。”
法修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思緒卻被門外一個由遠至近的聲音帶走了,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果然有緩慢的腳步聲朝這裡接近了。
法修的提醒讓弗利安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掀開床罩迅速地滾進了空心的床底,下一秒,傳來了門把扭動的聲音。
“公爵大人。”
“法修,你在這兒幹什麼?”薩姆揹著手,慢慢地走進了房間四下打量著。
“剛才聽到了些可疑的聲響,我以為是弗利安少爺回來了。”
薩姆撫摸著左手食指上的翡翠指環問道:“那麼,是他麼?”
“並不是,我正懷疑是不是那個叫埃斯的孩子偷偷潛入了城堡,正打算在房間裡好好搜查一番。”
“埃斯?”薩姆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法修管家,是你多心了,那個下賤的平民已經死在了我的地牢裡,他應該感謝我,讓他那種骯髒的生命能高貴地完結。”
床底下的弗利安用手蓋住了眼睛,使勁咬著嘴唇止不住地發抖。
“難道公爵大人的意思是法修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嗎?”
“不,你一直是我得力的助手,從前是,今後也將是。”薩姆說著,拍了拍法修的肩膀。
“謝謝公爵大人的讚美,那麼,還需要搜查城堡中是否有入侵者嗎?”
“算了吧,多一個不會魔法的孩子也沒什麼用處,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城堡裡現在人手不足,我現在要出門,向皇家魔法學院的院長大人申請一批新的會魔法的傭人,替我備車。”
“不需要公爵大人親自出門,由我法修為您代辦。”
薩姆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不了,還是得我親自去,新上任的院長有些棘手,我親自出面也不容易要到人,讓一個管家去跟他要人的話,估計會火上澆油。”
“是,我立刻為您備車。”
當一前一後的兩個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消失,弗利安才從床底爬了出來,徑直走向薩姆的書房——如果說要進行鍊金術,那麼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個薩姆一進去就能呆上好幾天不出來的書房了。
惡魔的誘惑?
別笑死人了,這是人類的貪婪,慾望。
弗利安有些吃力地推開了書房厚重的門,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地上用血描繪的魔法陣,妖嬈而恐怖,這讓他想起了同樣美麗而猙獰的母親的臉,不禁心窩一陣絞痛。他四處搜尋著像是容納血引的容器,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一個精美的小瓶子上。
從霧狀的玻璃瓶裡能看到紅色的液體,弗利安毫不猶豫地將瓶子從櫃子裡取下來,擰開蓋子就要倒在地上。
“真是壞孩子,沒有人告訴你不可以亂碰我的東西嗎?”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弗利安卻沒有覺得害怕,他回過身,看著薩姆假惺惺的笑容,噁心的胃裡一陣翻滾。
薩姆朝弗利安伸出了手:“把瓶子給我,這樣你所做的事就能一筆勾銷。”
下一秒,弗利安就把瓶子砸了個粉身碎骨。
“唔——其實……如果你願意乖乖地扮演我兒子的角色,我是不會為難你的,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薩姆唸了一串咒語,再一抬手,插在花瓶裡的玫瑰開始變形,長出了粗壯的枝葉將弗利安纏繞在了枝葉中間,“既然你想死,就和那些下賤的平民一起友好地死去吧。”
玫瑰的刺經過變形,足有弗利安的手指大小,那些刺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身體裡,他開始流血,卻仍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
“我還真是錯怪了法修,或許寶刀未老說的就是他剛才的直覺,如果當時我聽從了他的建議,你大概就沒有淘氣的機會了。”
“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失敗?哦不不不,你在說什麼呢?我可愛的孩子,”薩姆詭異地笑著,“會魔法的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即使這次失敗了,我還能再重新開始。”
玫瑰的枝葉仍在生長,逐漸將弗利安推到了薩姆的面前。
“瞧你的表情,就好像在說‘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殺害我的母親’一樣,的確,誰都一樣,只不過我需要一條捷徑,而你母親身上強大的法力就是我的捷徑,所以我殺了她,僅此而已。”
薩姆又唸了一串咒語,玫瑰的枝條遍開始緊緊地勒住弗利安,緊到他都能感覺到血液從他體內流失的速度。
“我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