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向本門討要一些靈丹靈石以助我平安順產?”
翠綠衣衫的男人自從與眼前之人重遇後,第一次正視對方且說了如此長一段話。
君嶽山顯然對這一改變十分歡喜,兩眼閃爍著灼灼光芒,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當初你為何不說?”
宇文焰柳再次追問了一句。
“我——”
被愛人問起,君嶽山正要開口回應,卻驀地停了口,不再繼續說下去。
“為何不說?為何什麼都不對我說?為何連我現在如此逼問著你,你都不肯說半個字?”
就在宇文焰柳步步緊逼之時,忽然一聲嘆息悠悠響起。那麼飄渺,卻又那麼靠近,“並非所有人都是能言善辯,宇文宗主又何必執著於言辭呢?君兄為人如何,宗主最該瞭解。眼前事實已經一清二楚,宗主莫非還不肯相信麼?”
誰知御紫炎話音剛落,宇文焰柳卻是用快要著了火一樣的目光瞪向他。
已經竭力壓抑卻依舊無法掩藏的怒氣隨著拔高的音調傾瀉而出,“我自然知道他是世上最最拙嘴笨舌的一個!若非這樣,我也不會對他的承諾深信不疑,結果反被他拋棄!
眼前的事實?哼!誰知道你們與他是不是一夥,借用什麼浮世輪製造一個幻覺來矇騙於我?!別以為我宇文焰柳還會再被他唬得團團轉!”
聽得宇文焰柳一番咄咄逼人的發言,御紫炎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淡然一笑,“宗主說得是,言語既是不可盡信,那麼眼前所見也未必就是真。只是如此一來,想要判定孰是孰非倒是愈發的困難了啊。”
“呃——”
原本有些遷怒嫌疑的宇文焰柳沒想到對方竟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一時之間竟有些愣怔。
然而少頃,蝶妖便對眼前少年所言咂摸出一些話外之音。
眼前所見未必是真?對方莫非是在暗指他數十年前所見亦是有人作假?
……
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笑得從容自信的少年,宇文焰柳雙拳握緊。
不。千年前他所見怎會有假?事實就是君嶽山為了自己名聲與他劃清界限、背叛了他,也拋棄了他們的血脈骨肉。
這樣的一個男人,死不足惜。
沒錯!當初結識這個男人時他一定是被對方老實笨拙的模樣矇騙了。其實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虛榮自私、寡情薄倖之人!
就當宇文焰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說服著自己時,一旁的“幻境”卻不顧他的意願繼續進行著。
“嶽山你——當真決心與那妖修雙宿雙棲了?”
懷疑的態度深深刺痛著宇文焰柳。
妖修,妖修,沒錯,在人修眼中,妖修就是異類,與他們人妖疏途。
“正是。”
幾乎是與那一句問話同時響起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或是勉強。宇文焰柳的心不受控制的一動。但是翠綠衣衫的男子卻依然在徒勞的拒絕相信——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一切都是假的!根本都是他們串通一氣的!
然而,琥珀色的瞳眸卻違背了他的意志,轉向前方。
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是他用了數千年想要忘記、卻偏偏可恨的在他渾渾噩噩之間唯一記得清晰的事物。
那一雙似是看到了希望、閃閃發亮的明眸,是那麼的真實、不摻半點虛假。
如此真實的一幕,當真只是一場騙局麼?
宇文焰柳只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分不清到底該要去往何方了。
“所以你此番前去蝶谷尋覓棲石花,卻數月遲遲未歸,甚至連個訊息也未曾傳回,便是因為與那妖修一處,且已有了夫妻之實?”
原本神情和藹的中年男子看向徒兒的目光有些複雜,卻也僅止於此。
君嶽山聽師傅如此直白問出二人之事,微微紅了臉,卻還是一五一十回道,“起先是柳他因為弟子奪了他精心照顧的棲石花而將弟子捆了去責罵了些時日。不過後來……後來我們便在一起了。”
一句平淡無奇的話,甚至可算得上是簡略至極,卻是如此輕易的勾起了宇文焰柳塵封了數千年的回憶。
一點一滴,毫無遺漏,全部湧上心頭。
是啊。當初與那人見面時,他就險些將對方性命取來賠償自己辛苦培育了許多年的棲石花。
並非這花對自己有何特殊作用,只是蝶戀花的天性使然,便如此自然而然精心呵護起那麼一朵石縫中倔強執著堅持下來的生命。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