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知道驕傲如白素凌,需要時間平覆自己的傷口,於是很識趣地走開,向著鹿源客棧而去。
“掌櫃的,住天字號房的王公子呢?”雲小惑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人來開,只得又跑下樓問掌櫃的。
“這位公子,天字號的客人已經退房離開了。”
“離開?”
“是啊,聽他家下人說,是家裡出了急事,王公子走的時候可匆忙了。對了,公子您可是姓雲?”
“正是。”
“那就好,王公子走時,把這一罈果子酒留在我這,說您要是來找他,就把這酒給您。”
接過一罈沈甸甸的果子酒,雲小惑的耳邊突然迴響起那夜軒轅靳清朗明亮的聲音:
'因為你的頭髮是紅色的,我想你應該來自西域,或者有西域人的血統。那這果子酒你必定喜歡。'
笨蛋,你才是西域人!
“掌櫃的,我這護身的紅結繩留在你這,要是那位王公子下回再回來,你幫我交給他。這一錠銀子當我謝你的。”
放下紅結繩,抱著酒罈子的雲小惑一仰頭,開開心心地踏出了客棧。
第三回 '上'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
從夏到秋,從秋跨過冬,日子馬不停蹄地在過著,一年復一年。
嘉慶四十六年初,嘉慶帝去世,太子軒轅靳繼位,改年號嘉隆,封側室袁慈為袁妃,妾王鳳琳與陳淑君為昭儀。
嘉隆一年春,選秀女入宮備闊充後宮。只是這皇後一位,卻遲遲懸空待定,一時成了後宮明爭暗鬥的目標。
嘉隆二年,秋。
風習習,吹亂一地金燦燦的銀杏葉,有人嘎吱嘎吱地踩在葉子上,雙手抱臂眉頭緊鎖,明黃的衣角忽然被假山轉角的石頭給鉤著了,不悅的神情立刻爬上他臉容。
“小雀子!”
“奴才在。”
“把這石頭給朕磨平了,要是下回再勾著朕的衣服,小心你的腦袋!”
“奴才遵旨!”
小雀子肩膀一抖,靜悄悄地退了下去,另一邊有人徐徐走來,朝著他道:“是誰惹皇上生氣了?臣弟幫您宰了他。”來人正是二皇子,也就是現今的二王爺軒轅澈。
“你來的正好,走,陪朕去馬場轉轉,這皇宮呆地朕都快膩味了。”軒轅靳一見是自家皇弟,這臉色才緩和了些。
“又是哪宮的妃子惹毛你了?”無人的時候,他們兄弟幾還是像小時候那樣隨便的呼來喚去,可見兄弟間確實親厚。
“還說呢!一個個鬥得你死我活,也不讓朕消停下,我朝上忙完了回來還要聽她們唧唧喳喳個沒完沒了,比麻雀還煩!”
“這後宮不都是袁妃掌管麼?讓她去折騰就好了。”
“還說呢,前陣子一個淑儀得了朕幾次恩寵,回頭她就找了個錯把人家給貶了,氣量這麼小,你說朕怎麼敢立她為後?”
“可是,這後位懸著也不是個事啊,朝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也不可一日無主。”
“哎,這不就是找不到一個省心的麼?真想立刻娶個賢良淑德的皇後,然後把她們全攆出宮得了!”
“你可捨不得,袁妃再鬧,那也是皇兄的青梅竹馬,若不是她出生低微,當年父皇早讓你娶她做正室了;至於其他幾個,也都是你喜歡的,我就不信你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皇弟的意思,朕是自做孽不可活?”
“哈哈,這可不是臣弟說的,皇上自己掂量吧。”
“你!不幫朕想辦法解決問題,到是來氣朕的?”
“臣弟不敢!”軒轅澈忍著笑一作鞠,這才好聲道:“讓臣弟說呢,皇上不如趁著最近邊境安穩,去民間探訪探訪,一呢當作遊歷散心,二呢也可以瞭解瞭解百姓生活,三呢說不定可以帶個美人兒回來,是也不是?”
“朕也想啊,可這一堆奏摺誰批?”
“惟有臣弟代勞了。”軒轅澈搖著頭故做嘆氣。
“嘿嘿,朕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您是皇上,臣弟起敢不遵聖意?”
“所以說,朕最疼你這個弟弟了。”
“少來,碰到三弟,你還不是同樣一句話。”
“三弟這不是駐守在外麼。”軒轅靳大言不慚地一勾手攬住軒轅澈的肩膀,“賢弟啊,朕離開的這段時間,你乖乖給朕看著那幫大臣們,等朕回來帶個美人兒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