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當地獄之門一樣,這時候倒來和我談血緣……總之,在那之前,我建議你想好到底怎麼處置你的新寵物。不然到時候駭焰來了,我就把這隻蟲子交給他。”
第一,我不是她的新寵物;第二,我不想面對龍!!!詩人咬著嘴唇抖成一團。
“您……您是說我可以自己決定這件事了?”女術士眼睛一亮。
“不,你來提出建議,我來決定。”
聽到法師這麼說,晨霧依舊很開心,她的小短靴離開了詩人的腦袋,腳步輕巧地走到法師身邊,用另一種語言說話。不是精靈語也不是龍語。估計她猜到詩人能聽懂精靈語。
媽的……魯伯特很久沒這麼想說粗話了。他們太有文化了,到底每天要換多少種語言來說話!
他看到,法師露出了一個像在說“你確定嗎?”的神色,然後看了這邊一眼——魯伯特趕緊露出愁苦而敬畏的神情。
“好吧,”法師優雅地喝了一口紅茶,“想法不錯。我還真低估你了,晨霧,我還以為你這麼拼命求情,是因為看上了這傢伙。”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我親愛的閣下,我的心永遠屬於黑荊棘塔和楓林。”晨霧行了個禮,轉身走回來,拎住詩人的衣領,哼著歌把他拖著離開了房間。
魯伯特開始叫痛,可是她表示“難道你還指望我公主抱你嗎?我可是位女士!”……詩人越發不明白她到底是為了出面求情,難道就為了折磨我嗎?
晨霧把他拖回客房,屋裡還有一男一女,這倆就是昨晚魯伯特打擾到的第二對情侶。他們倆像石像一樣,滿眼仇恨地並排坐著盯著魯伯特。
詩人被鬆綁,被命令把衣服穿好(昨天他只穿著襯衫襯褲,連鞋都沒穿),晨霧還建議他在那之前可以去洗澡,這間客房有小浴缸,那對學徒剛才就是來幫他準備熱水的。
“但是你不能離開,你要是敢嘗試出門或爬窗,會死得變成一張地毯。”女術士甜美地一笑,送了個飛吻,和那兩個學徒一起關門離開。
魯伯特當然不打算逃跑。只要自己不會被弄死就夠了,早晚有機會離開的,實在不行可以色‘誘一下女術士……不過她看起來沒那麼好對付。
傍晚,詩人被押送著離開了塔。他沒有再被捆成青蟲,只是兩手被反剪綁在背後。夕陽下的楓林更加美麗,幾乎透露著一種恬靜和溫暖。要前去高地的只有瑪瑞狄斯和晨霧……可能還有魯伯特。
天邊出現一個小小的黑點,很快就能看出那是龍。駭焰飛行的速度很快,特別是在準備見瑪瑞狄斯之前。他靠近後,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降落,化行為人型,跑過來毫不顧忌他人目光地擁抱了瑪瑞狄斯。
顯然法師習慣了他這樣,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不過當龍想接吻時,法師低聲說了“晚點再說,我不想被看著”這麼一句。魯伯特這次可是聽見了。
駭焰一點也沒有為昨晚的事情生氣似的……生氣的看來只有黑袍瑪瑞狄斯一個人。
龍跑到遠離他們一些的地方,回覆原本的形體,然後重新湊近。瑪瑞狄斯唸了一句咒語,身體憑空浮起來,坐上了龍背。紅龍的身體舒展,振翅起飛,盤旋著逐漸高升,然後向遠方飛去。
晨霧看著目瞪口呆的詩人,突然又來拎了拎他:“嗨,你多重?”
“啊?”詩人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算了,試試看。”晨霧對著空無一物的地方,開始唸咒並比劃著什麼。魯伯特猜著她是不是也想召喚什麼出來……看樣子她也要去那地方的。
過了一會,一團灰濛濛的煙霧聚集在空氣和地面上,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出現在那裡。魯伯特能看出來,這絕不是活生生的野馬,它出現時就戴著鞍具,而且四蹄被煙霧籠罩。
晨霧跨上馬,一把抓住詩人的衣領把他拽了上來。他被橫著放在晨霧身前,看上去像是被強盜搶走的小姑娘。
“喔太好了,你很輕。我們會比龍慢得多,不過,本來我們就是要晚一點出場。”
晨霧不顧詩人的抗議和疑問,一聲令下,黑色的馬開始飛馳。
等到了高地的祭典現場,詩人頭暈腦脹地被拖了下來。四周到處是跳舞的男女和粗糙的樂器表演,這讓魯伯特覺得有點穩定心神的效果……不管是什麼地方,至少有音樂就不是地獄。這時他才想到,自己的小曼陀鈴還掛在腰上呢,而且是晨霧要求他帶的。
靠近祭壇般石臺的地方,一大群野蠻人正在對瑪瑞狄斯和駭焰行禮——一種模仿高林城貴族禮儀的動作,不過他們學得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