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一會,格勞克率先開口:「嘛,很簡單,我可以輕易的控制那些流口水的怪物,只差把你丟進去就成。」
「不過,看在你昨天純情的一面,我就給你選擇,三秒。」他比出三指,笑著等待答案。
燕琦珣看向掛在胸前的鑰匙,投出不解的眼神。
「一開始用這個方法不是很方便嗎?」
「每個人變化的速度都不一樣,我可沒空閒等你變成真正的怪物,倒不如等你交出來……但你看上去不怎麼爽快呢。」格勞克點點頭,無奈地說。
「是嗎?我沒差。」
「頑固的人。既然沒差就乾脆點,還是你怕我之後對你老相好不利?」男人搭過他的肩,帶他站在邊緣,迎面似是來了一陣風,讓他站立不穩。
「……我有必要替讓我處於這種要死不活狀態的人憂心嗎?」他嚥下一口氣說。
「哼。」桔勞克鬆開那沉重的手,不太高興的說:「既然你說到這份上我好應該一腳踹你下去,偏偏我不想依你說的話,但也不想讓你詭計得逞……不如回房間做做事,說不定多做幾遍你就會忘了那個薄情的傢伙。」
說罷,他便悻悻的走下密道,繞著圓形樓梯到了下面的舞廳,燕琦珣只是隨著他,到了出口男人忽地停下來,他便一鼻子撞了上去。
「哇,稀客。」格勞克的身影稍擋住了視線,逆光中有一個人影,不消一刻便佔滿了他的視野。
燕琦珣的耳邊彷佛仍聽到男人嘲諷的笑聲,抬頭的一刻,格勞克早已退到一旁,面具下的眸子正凝視著他。
這個面具……算甚麼?連臉也不想讓我看的意思嗎?
燕琦珣的心被這猝然出現的人打亂了,湧上的心情究竟夾雜了多少份感覺?乍現的混亂讓他後退了一步,遂著本能看向那遠處看戲的男人。
「難得人家特地來見你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隨後再回來吧。」壞心的惡魔只是揚著嘴角,輕甩衣袖便消失了。
沐浴在那情愫曖昧的視線中,他有種想逃離的感覺,偏偏卻佇足下來,等待那沉默結束一刻。
難受時間的終結,只是一把久久、久久沒聽過的聲音。
「不要把白匙交給他。」
他的話十分簡潔,卻觸發了心底的暗湧,就像劊子手一樣毫不留情般割斷了他的理智。
燕琦珣頓了一下,拳頭握了又放。
「你要說的話就這些?」他說畢就邁開腳步,可是一隻手撈住了他的腕,那意義不明的面具湊近。
「你帶著它……我會讓你回去。」
明明這是一句他望穿秋水的話,唯獨為了這句話他甚麼都可以放棄,怎麼他現在卻矛盾的哭笑不得?流淚的話是嘲笑自己,大笑的話他想會忍不住流淚。
就這麼簡單?一開始做的所有事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這個人從頭到尾也只是在耍我嗎?這個人到底還想愚弄我到甚麼時候!
「不勞你費心,我本來就是一個死人。」燕琦珣一把揮開那隻手,他很清楚自己在想甚麼,他從來都是固執倔強的人,既然到頭來他只是個玩偶,就讓他遵從被棄於路邊的命運。他不是命運論者,只是從小反抗到大,仍然有不可擺脫的事追隨著。
他只是很難過,對這樣的生活。
似乎苦笑出聲,對方更執拗地扯著他。
「你究竟來幹嘛?快放手……」燕琦珣看著若有若無的金色眼睛,強嚥下一口氣。
「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他冷淡地說,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還想再折磨我嗎?真死了的話以後就不用再看你的嘴臉。」按捺不住的怒火爆發,他扯著喉嚨一迸大吼。
「快放手!你為甚麼還要纏著我,就連那傢伙也比你灑脫多了,你究竟在想甚麼,你想我怎麼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歇斯底里地亂吼一通,身體也隨著狂暴的呼吸顫動,他咬著下唇,想到了註定自己已失敗的一句話。
“願意付出代價的話,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我已經沒有可以付出的東西了,快消失啊……」語音剛落,他便忍不住離開,掉頭的一瞬,他彷佛聽見了他說話。
「那句話……不是對你說。」
燕琦珣沒有停留,搖搖欲墜的遁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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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惡魔 58
「哈哈哈哈哈!不可思議!你真難理解,這就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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