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七緋。”
猛然抬頭,帶著前所未有的痛苦,被叫做“七緋”的青年驚恐,“奴才並不是不認真,真的,奴才……”
“我就那麼可怕嗎?”
“……”
後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上一次叫他名字是什麼時候?他不記得了,只是他知道,那一次,讓他真的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什麼叫做慶幸,慶幸自己已經時間不多。
“奴,奴才這就去改……”
“七緋!”
“奴才沒有自稱我了,奴才已經努力的做了,奴才……奴才知道您是帝君,您是不可觸碰的,奴才……奴才已經沒有奢望了,為何您還是要我走呢,為什麼呢?霽函!咳咳咳……”
吃驚的看著幾乎瘋狂男人,函似乎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曾經的傷害是如此深,深的連自己叫他的名字都變成一種懲罰。
看著男人習慣的縮著肩膀咳嗽,一抹心痛。
“我,我並沒有……”
“……”
“七緋!!!”
本想安慰受到驚嚇的男人,卻看見七緋雙眼緊閉的直直的向後摔去,口內,是不斷溢位的血紅。
“七緋!!太醫!!”
……
“七緋,你不快樂,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那永遠嬉皮笑臉的男人,自己父親愛著的男人,那個人稱最強的祭祀“七七”,問著,帶著肯定的語氣。
“我不想死在這裡……”到處充滿狐騷的味道,到處充滿荒廢的氣息,儘管相較以前好了很多,儘管他自己,也有一半狐狸的血統。
“你想去哪裡?”
“我想再看看一個人,那個給我水晶糕的孩子。”
“他不適合你的,七緋。”
“爹,即便適合,我也無福消受,不是嗎?”苦笑,可是帶著些許的渴望,“我不想給自己遺憾,哪怕一切都真的只是錯誤。”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可他的外貌讓我知道他的身份。”
“他會恨你的,是你的母親……你會後悔的……”
“可能絕望來得好點吧。”
“真的要去嗎?”
“……”
那是十幾年前他七緋對七七說的話,所以他來了,帶著一點點“渴望”太多的“期望”。
“七緋!!”
睜眼,面對的是一如既往俊秀的容顏,微笑,若有似無。
“沒事……”幾乎虛弱道無聲的聲音,環顧四周,是自己瞭解的空間,可不屬於自己甚至……
“奴,奴才這就離開。”掙扎著坐起來,費力的想要下床,離開,離開是他唯一知道的事情。
“七緋,怎麼啦?”
“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就在了這裡了。”
“七緋,是我讓你睡得。”函焦急的說著,“你剛剛暈倒在御書房了,我把你帶到這裡的,御醫也來看過的,他們說你太虛弱了,而且……”
“……”靜靜的看著,看著面前的男人,“呵呵……”笑,卻沒有任何喜悅。
“你笑什麼?”看著七緋笑,隨之而來的是虛弱的摔落在床上的樣子,不知為何,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函……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不是帝君,不是奴才,不是質問,只是自問自答的開始。
將手覆蓋在眼睛上,遮蓋了一切,似乎也阻擋了讓人探究自己內心的渠道,因為已經傷痕累累,因為已經遮蓋不了的腐臭。
曾幾何時,前一夜的酒後纏綿,抵死親近,第二天早上換來的胸口一腳的悶痛,還有一副深惡痛絕的蔑視。
“跟你娘一樣賤!”
……
“賤人不配躺在這張床上,連碰你都不配!”
……
那天,只要當值在“御守宮”與“御書房”一路的下人都會看見,那人前人後溫柔的“七少爺”衣衫襤褸行走蹣跚的挪回“御守宮”。
而那以後,七少爺便無緣無故的患上了“咳疾”,只是,從來沒人幫七少爺看過,七少爺似乎比那些下人更不在意自己這身子。
有時下人也會問問為何不去御醫那看看,畢竟,七少爺也是身有官職的大官,哪怕不知為何住在宮裡。
只是七少爺每每僅僅笑一笑,繼續忙碌著政事,有時也只是對自己呢喃,“留著吧,痛了,才長記性。”
記得,記得,可為何你卻不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