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效果不錯,可不管退燒。男人摸了摸腰側的那道傷口,布魯斯包紮的技術很好,觸手是乾燥的紗布,血已經止住了。斷點特工的癒合能力一向驚人,只要血沒流盡,這樣的傷口基本癒合便也就是四五天的時間。
腦子裡亂成一片,疼痛和高燒幾乎讓金髮特工出現了幻覺,他看見很多個布魯斯,站在雪地裡的,站在玻璃囚籠外面的,坐在光線晦暗的直升機裡的。那些他一身泥一身血狼狽不堪一抬起頭就看到的時候。
像某種奇怪的規律。
金髮特工慢慢捏緊了手指,腦子裡的某個地方尖銳地疼著,omega的天性如同一頭被關進鐵籠的猛獸,不停地咆哮著,尖利的爪子刮過那些金屬的枷鎖,在蘭德爾的大腦里弄出一陣一陣帶回聲的尖嘯。
蘭德爾幾乎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彷彿又什麼東西哽在喉嚨裡,粗糲地摩擦著他的聲帶。男人慢慢地動了動身體,他用一個別扭的姿勢把自己的前額抵在那輛吉普的車身上,試圖降下一些溫度。即使是冰涼的金屬作用也微乎其微,蘭德爾吐出口氣,感覺著腦海裡的野獸不停地叫囂。它渴望釋放的自由。
金髮特工顏色很淺的眉毛不知什麼時候皺得死緊,他晃了晃腦袋。
不,不行。不是現在。
金色的沙粒慢慢從男人的手指間滑落下來,像一條細碎的,小小的河流。他在睡著的時候不再緊緊地攥著手指,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點陰影。
一切寂靜。
在醒來的一瞬間蘭德爾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他抬起僵硬的胳膊揉了揉眼睛,然後把那些遍地的沙土和巨大的仙人掌放進自己的瞳孔。
沙漠。
金髮男人扶著那輛早已經報廢的吉普車慢慢地站起身來。他在幾秒鐘迅速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燒已經褪下去了,腰側的傷口沒有崩裂,血早已經止住,而特工依舊感到疲倦,好像剛剛的“睡眠”對於他來說全然沒有作用。蘭德爾試探性地握了握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