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貝利亞爾彎起唇角笑了笑,心中卻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感。
“好了。”
安朵斯仔細檢查了傷口的癒合狀態,確定只剩下一道泛白的傷痕之後,輕鬆地吐出一口氣。
銀色的葉光灑在他面龐上,纖長的睫毛籠罩了一層晶瑩,寒冷的溫度將他嘴邊的熱氣變得清晰可見,他轉過頭,望著亞爾,“把手給我,我帶你回家。”
貝利亞爾看了看地上的陶瓷碎片,那是翡翠牽牛的盆栽,如今碎成了好幾塊。他捏起奄奄一息的翡翠牽牛,在安朵斯面前晃了晃,“我太對不起你了,把你贏來的獎品弄成這樣……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了嗎?”
“不問。”安朵斯徑自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他站了起來。
“好吧,至少以後再也不用看見希迪了。”
真狼狽,兩人褲子上沾滿泥巴,好像專門跑到泥地裡打野戰一樣。貝利亞爾卻幸災樂禍地親了安朵斯一口,隱約感覺他還在生氣,便識趣地安靜下來,掛在他身上充當病患。
這座莊園位於北郊,離貝殼灣有一段距離。為了避免被人察覺,安朵斯帶著貝利亞爾安安靜靜地飛出白夜林,再乘坐烈火戰車,轟轟烈烈地殺了回去,也算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好像從沒存在過。
但是,在莊園主人心中,安朵斯是一個相當巨大的存在。即便舞會結束,所有賓客散去,卡瑞爾依舊對那抹身影念念不忘,照著賓客名單查了好幾遍,果真如莫拉格所說,安朵斯的名字不在上面。
“殿下,”主持舞會的男僕走了過來,優雅地摘下面具,“下一批請帖已經準備完畢,下週的舞會照常舉行嗎?”
“取消。”卡瑞爾搖搖頭,神情並不開朗。雖然他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但那人死活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就像好不容易等到黎明的曙光,天空又被烏雲遮蓋,這讓卡瑞爾比之前更加沮喪。
“文森特,等等。”他叫住行了禮準備離開的男僕,“你知道那個金髮男人是誰嗎?就是領走獎品的那個人。”
男僕頷首笑道:“那是貝利亞爾王,他的名聲在王城可算是眾人皆知。”
“哦?”卡瑞爾將名單扔到一旁,饒有興趣地盯著文森特,示意他把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
“並不是什麼好名聲,如果您有興趣,我會查出更為詳細的資料交給您。”
“好,明天中午之前交給我。”卡瑞爾想了想,補充道,“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是。”文森特低頭應道。
午夜之後,貝殼灣的街道更加寂靜,好在貝利亞爾的戰車雖然勢頭迅猛但噪音不大,抵達目的地後,頂多製造了一陣疾風,樹葉沙沙晃動了一陣,連鄰居家的小花貓都沒吵醒。
卡洛和比西聽話地提前睡了,門廳裡亮著一盞橘黃色小夜燈,屋子內燃著劈啪作響的壁爐。
安朵斯進門後放下鑰匙,叫貝利亞爾去浴室洗漱,自己則將兩人髒兮兮的禮服扔進塑膠筐,輕手輕腳地收拾了客廳內的雜物——顯然是兩個小精靈在家閒著無聊,把所有能玩的都翻了出來,才造成現在這副凌亂的場面。
忽然在雜物堆中拾出一隻手套,安朵斯凝眉看了看,這是他放在二樓木箱內的,居然連那兒都沒逃過小傢伙的魔爪,卡洛真是欠揍。
貝利亞爾走出浴室時,安朵斯正拿著那隻手套發呆,身上只剩白色的襯衣和襯褲,在壁爐的火光中略顯單薄。貝利亞爾忍不住湊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爺爺身材還是這麼好~”
“你再這樣喊,我就要打孫子了。”安朵斯用手套抽了一下他的臉,“你記得這個嗎?我們在手套裡放了銀扇貝殼,牽手的時候,兩半貝殼會扣在一起。這是你想出的點子,也是你親自下海尋的貝殼。”
“記得。”貝利亞爾沉默了片刻,“抱歉……我把貝殼吞了。”
安朵斯驚疑地轉過腦袋,捏了捏手套,發現夾層裡的貝殼真的沒了。
一陣寂靜之後,那隻手套又抽了貝利亞爾的臉。
“所以你現在的記憶,全是貝殼記錄下來的,是麼?”安朵斯抓著他的手轉過身去,與他面對面站著,呼吸變得近在咫尺。
“沒關係,我不記得的部分,你講給我就好了……”
貝利亞爾垂下頭,用鼻樑碰了碰他的,至今還能聞到小番茄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歪過腦袋,貪婪地舔了一下,那味道美妙極了,順著柔軟的唇瓣傳遞給他的舌頭,引誘著他進一步深入,於是他的身體響應號召,抱著安朵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