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起了奇妙的變化;某樣東西從胸口處慢慢浮出,光潔明亮,是一朵清澈晶瑩的青色蓮花,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芒,漸漸地將他罩住。
這光芒蘊著某種奇異的力量,保護著嘆喜,連抓著天人的兩位力士也被這青色蓮花的光芒所逼,發出了兩聲慘叫後,雙手各自鬆開,跌到了一旁。
就在王子驚訝莫名的注視中,嘆喜情不自禁的懷抱著蓮花,感覺到潮水般湧來的暖意。他不知道體內為何會透出這枝青色蓮花,卻發現心中的驚懼恐怖已完全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從未體會過的無上喜樂──
閻魔界的王子伸出手,想要緊緊抓住嫋嫋而起的飛天。
「不要!」
以堅定的語氣吐出一句話,就在王子的眼前,天人被突然出現的有力手臂拉扯,穿過黑暗的空間,來到了陌生的世界。
這陌生的世界是哪裡?
他閉眼,感受由地表震盪至空氣中的律動,身周每一聲蟲鳴、每一道鳥叫都在在提醒著他,此地是娑婆世界、是世尊成道的佛土、也是此刻在兜率天講經的彌勒菩薩未來降生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嘆喜想起來,與他有著特殊因緣的淨照日菩薩也正輪迴於此,修習圓滿覺行的菩薩道。
身下躺著一位受傷的青年人,正是那隻染血的手臂抓住自己不放,由他揪緊的臉孔顯示對方正因負傷而受著苦楚,渙散的眼神勾起了他沉溺在腦海中、從未想到過的回憶──
似乎在久遠久遠以前,當他從某座小小的寺廟向著天際飛昇時,偶然回覷,好像曾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同樣的眼神……
過往記憶無情的一閃而逝,還沒想起就消逝,此時,受傷男子的同伴發現到他,招呼了更多的人手來幫忙。飛天一慌,連忙掙脫男子的手,飛至樹葉濃密處以為遮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離開。
前所未有的落寞感襲來,身為佛國天人的嘆喜他落身於此、舉目無親,他也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除非是找到隱身濁世修行的菩薩或大阿羅漢,才能助他回到淨土。
說起來容易,但放眼望去,這世界如此廣闊,多如沙數的凡人中,要如何才能找到特定的修行者?
那個受傷的男人或許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他看來雖不似個修道者,也沒有天人特有的仙靈之氣,卻能回應自己遠在三千大千世界外的呼救聲,硬扯著自己來到這裡……如此想來,這男子莫非是力士或天王的投胎?
也曾懷疑過男人是否就是淨照日菩薩?畢竟飛天想不出娑婆世界裡還有誰與自己有關聯。只是,以身為天人的眼光看來,男子是不折不扣的凡人……至於他為何能撕扯時空救出自己,對嘆喜而言,目前無解。
為什麼,如此渴望見到他?
一連三天,守在醫院的頂樓,等待著對方清醒的時刻,這也是為甚麼男子從病床上醒來,結束與隊長的談話時,嘆喜──男子以為是夢是幻的飛天便立即現身在眼前的原因。
幾經波折,現在,棲身在明雲小小的公寓裡,耳聞眼見,全是沾滿了男人獨特氣息的私人物品──
沉潛其中,有如胎兒浮沉在母體般心跳相連的羊水中,安穩而平和。
若真的回不去大自在佛土,就待在明雲的身邊一輩子吧。
只是,明雲對他的突然闖入又有甚麼想法?雖然男子跟所有人一樣都耽溺於自己的出塵超凡,但是多了些甚麼?
更為有力的讚歎?毫不隱瞞的寵愛?是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熱活了起來。
現在,離明雲回家的時間還早,該做些什麼?陷在沙發的柔軟處,眼睛盯著電視,無聊地玩弄著腳指頭,時光靜止,猶如待在佛土裡,千年,如一日,心如止水,其實是死水一灘。
所以現在,特別渴望明雲熱熱的、如同火一般的眼神。
大門處傳來喀搭一聲輕響,他敏感的抬頭,看見門把處轉動著。明雲回來了?高興的從沙發立起上半身,然後失望,進來的人不是他。
五個陌生又危險的男人。
他們大喇喇地走進屋內,卻在發現飛天以警戒的眼神瞅著時,所有凶神惡煞的表情都換成了目瞪口呆,其中為首的一位青年男子,甚至在眼角瞄上飛天的同時,邪佞的笑容打住、手一顫,將手裡的電話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嘆喜想起了數日前被閻摩太子玉虺騷擾的經驗,留上了心,於是冷冷問:「你們是誰?」
青年很快地就恢復了冷靜,望著眼前驚世絕俗的天人,眼底閃過虎狼般侵略的意味,洋溢著邪氣,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