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並不知情,你要早作打算才好。”
早在凌晏帶著那個不肯露面的靈界現任族長跑到總部遠遠偷窺自己的時候,鳳殷然就從玄武老頭那裡聽說凌晏要回靈界參加族祭,只不過這幾個月一直忙著改建妄璇閣和燕語樓的大工程,凌晏又神出鬼沒的找不到人,鳳殷然連靈界族長的事還沒機會打聽呢,這件事更是忘了個一乾二淨,此刻段紫漪提起才記了起來。“白虎他們已經暗中將人調到其他宮裡了,剛好皇宮和晉陽王府都要加派人手,邀仙壇那裡不再需要眼線,倒是解決了我不少麻煩。我身邊那支暗衛才剛剛成立,那幾個孩子不但身手武功需要調教,待人接物、行動辦事也要從頭教起,偏偏凌晏還要給我添麻煩……”
習慣了他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段紫漪正微笑著聽他嘮叨,忽見朱雀身邊的侍女瑩娘氣喘吁吁地跑上樓來,站在橋頭喊道:“大老闆、二老闆!姑姑此時不在,樓下連個能做主的都沒有!你們快下去看看吧,太子爺喝多了,直說要帶九姑娘進宮呢!”
一聽紓顏屏羽鬧事,鳳殷然連忙拉著紫漪奔下樓去,只見花廳裡一眾鶯鶯燕燕圍了一圈,萬幸白日裡客人不多才沒堵個水洩不通。被圍在中間的紓顏屏羽正拉著名叫九兒的清官人不肯撒手,一邊高聲叫嚷著,“父皇要給我選太子妃了,我有什麼不開心的呢?臨淵你也不來幫我看看,這個姑娘怎麼樣……”他說著又湊過去問那九兒,“姑娘,你跟我回宮,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九姑娘才掛牌半月不到,又是個陪客人吟詩品茶的清官人,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偏偏扯著她不肯鬆手的還是當朝太子殿下,她不敢使勁掙扎,急得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旁邊這些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地勸說著,吵得是不可開交。鳳殷然瞧著頭疼,顧不得自己這一身打扮,足尖一點翻身跳到太子身邊,也不跟他客氣,直接點了他手上麻穴,趁他鬆手的時候把九姑娘拽了過來。
“瑩娘,帶九姑娘先去歇著。”將驚魂未定的九姑娘推到瑩娘懷裡,鳳殷然朝她遞了個眼色。早受了朱雀提點的瑩娘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得了他的吩咐哪裡敢不遵從,忙扶了九姑娘對呆立當場的姑娘們喝道:“還站著幹嘛,散了吧散了吧,都回自己院子裡去。”
好不容易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終於嫋嫋娜娜地散了個乾淨,鳳殷然才鬆了口氣,袖子卻被醉的不輕的紓顏屏羽攥在了手裡。“我都要成親了,也該給臨淵挑個媳婦!你們瞧這個小丫頭長得像不像殷然?我要把她送給臨淵……”
倚在樓梯扶手上看熱鬧的段紫漪聞言很不給面子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說這是青樓舞館,朱雀倒也不敢給自家閣主準備太出格的衣服。因著鳳殷然年紀還小,如今又是冬季,朱雀便給他換了一身縷金百蝶穿花桃紅短襟小襖,下著近日流行的蹙金蓮紋白綾窄腳胡服褲子和鹿皮短靴,襯得人纖腰欲折、雙腿修長,的確怎麼看都是個俏生生的小姑娘。不過他輕紗遮面,紓顏屏羽居然也能看出他“像”鳳殷然,這眼力還真是叫人佩服。
惱羞成怒的鳳殷然抬手重重點在紓顏屏羽的睡穴上,任他摔在地上還不解氣地踹了一腳。“要不是看在臨淵的面子上,我一定要把他扒光了丟到大街上去!”
“我瞧他倒是對方臨淵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段紫漪隨口一笑,聽在鳳殷然耳朵裡卻是一驚。太子今日這麼一鬧,連紫漪這樣的局外人都一眼便看出了他對臨淵的心思不一般。這大庭廣眾之下人多眼雜,若是傳到好事的人那裡,指不定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浪來。這個人頭豬腦的紓顏屏羽……心裡不爽的鳳殷然忍不住又踹了地上的太子一腳,卻還是喊來下人把紓顏屏羽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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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帝十六年冬月初三,都察院御史袁振邦上疏,直言儲君耽於酒色,流連青樓妓館,白日宣淫,荒廢政務,難當江山重任。帝大怒,遣太子入太廟跪拜思過,禁足一月;文華殿太子太傅教導不善,罰奉一年以示懲戒;太子近侍及摯友滄爵國七皇子方臨淵,縱容太子且不加勸解,廷杖五十以儆效尤。
鳳殷然收到方臨淵被皇上下令廷杖的訊息時,帝京今年冬天醞釀已久的第一場大雪終於鋪天蓋地地下了起來。正聽著遣星閣四大護法做每月例行公事彙報的鳳殷然得了宮裡遞出來的訊息,哪裡還坐得安生。連鶴氅雪帽都沒來得及帶上,便急匆匆衝出屋去,隨手從院中一個屬下手裡搶了馬韁,就往禁宮大門飛奔了過去。守門的侍衛本就被這下的又急又大的鋪面風雪吹得睜不開眼睛,待看清閃電般衝撞過來的鳳殷然時,他早連人帶馬越到了身前。兩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