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我們兩個就再也分不開了。”
聽了這話,鳳殷然佯怒瞪了方臨淵一眼,正不知該氣該笑,馬車已經慢慢停了下來,早有提著宮燈的美貌宮婢迎了過來,請他們到大殿稍作休息。有外人在場,鳳殷然不好再糾纏之前的話題,只故意對那引路的宮女禮貌一笑,看得那宮女面頰緋紅、嬌羞不已。方臨淵哪裡不明白鳳殷然這是故意報復自己,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作出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樣,收斂了笑容默然走在後頭。
鳳殷然覺得好笑,剛要回頭說話逗他,卻見前面的花園裡忽然走出一個漂亮清麗的少女,櫻草色的收身宮裝將她姣好的膚色映照得更加明淨,於冬雪皚皚的背景中看起來格外溫暖貼心。“臨淵哥哥!”看到方臨淵二人,小姑娘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笑著便撲了過來,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卻被方臨淵穩穩地扶住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趕緊中規中矩地站好,站在方臨淵身側毫不掩飾臉上好奇之色地望向鳳殷然,戳著方臨淵的胳膊問道:“這位就是榮韶國的望舒侯吧?臨淵哥哥,你還不趕緊替秋兒引見一下。”
愣了愣才認出面前的少女是滄爵國康王之女、昭帝親封的郡主,和方臨淵算是青梅竹馬的夏以秋。鳳殷然想起那次方樺召他入宮,特意讓他撞見的臨淵和以秋郡主聊天的事情,面上的表情略微有些不太自然。夏以秋卻沒注意到這些,不等方臨淵說話,已然對鳳殷然爽朗地笑了起來,纏著他說起榮韶的風物景緻來。
夏以秋如此熱情熟絡,倒教鳳殷然有些招架不住,但是瞧著小姑娘笑靨如花的模樣,他又不好出言推拒,只好焦頭爛額的應對著。最後全賴方臨淵出言打斷,這才讓他解脫出來。“秋兒,該去後殿覲見太后娘娘了。”
提起依舊把持內宮不肯分權的太后娘娘,夏以秋撇了撇嘴,若不是身在宮中,太多眼睛盯著、耳朵豎著,有些話她只怕早就不管不顧的說了,“好吧好吧。過幾日我做東請你們去茶館裡聽人說書!”她雖自小沒了母親,被父親康王嬌縱著長大,性子卻極隨和爽利,格外喜歡平頭百姓過的自在日子,凡是宮中不崇尚不認可的,她這位以秋郡主反而更加鍾愛。“說定了哦,你們可不能毀約!”她說著也不管鳳殷然同方臨淵答不答應,吐了吐舌頭笑著往後殿跑去。
眼見夏以秋跑遠,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方臨淵這才揮退隨侍的宮人,帶著鳳殷然往御花園中的一處亭子走去。這樣的宮闈宴會,看似熱鬧非凡,實則人人如履薄冰,自己的一句話恨不得拐上七八十個彎再說出口,別人的一個字也要掰開了揉碎了再思量一番,委實無趣的緊。他方臨淵如今還要扮一個閒散荒唐、胸無大志的掛名王爺,犯不著現在過去費心與他們周旋。
“殷然,父皇曾有意將秋丫頭送去榮韶給屏羽,後來尋到了方竹可以獻給胤帝,這才打消了念頭。”方臨淵說著頓了頓,卻沒坦白自己在這件事中下了多大氣力和心力爭持,才保住夏以秋今日的無憂無慮。“我本想託康王儘早挑選佳婿將秋丫頭許配出去,又惦記著秋丫頭能尋到自己中意的男子。”方臨淵似是也不習慣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優柔寡斷,可見感情那東西,無論是什麼類別,都萬萬沾染不得。“待她順利出嫁,得一良人疼寵,我的承諾也算圓滿。”
鳳殷然明白方臨淵這是有心說明他和夏以秋的淵源,便沒有多話,只是安靜傾聽。
亭子四周圍著通透的薄紗,儘管旁邊燃著炭火,方臨淵還是怕鳳殷然凍著,反正左右無人不必避忌,就用自己的手給他暖著。“我九歲的時候,也是隆冬,父皇帶著宗室親貴到圍場打獵。恰巧六皇姐生了病要賢母妃留在宮中照料,父皇憐我年幼,便把我託付給了康王妃看顧。”
那時康王妃得了女兒夏以秋也才一年的功夫,因自己做了母親,對旁的小孩子也分外喜歡憐惜,見七皇子方臨淵生得俊俏可愛,又聰明伶俐,自然全心全意的親自照顧起來,如何能想到竟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那一日康王妃留了我在她帳中閒話,還比劃著回京之後要做件衣裳給我……”方臨淵想起自己那個時候已經隨師尊開始學習帝王之術,又知道了自己生母方柔遭遇的那些事情,對任何人都滿心防備,即便是笑容和話語裡,俱帶著濃濃的目的和籌謀。可憐康王妃始終被他完美的偽裝迷惑,一直憐憫他自幼孤苦,僅僅相處了那麼兩三日,就肯掏心掏肺的對他好。
他低頭瞧著鳳殷然的指尖,也許是天氣太冷,連臉上的笑也帶了寒意。“正說著話,有人來傳召她帶我去面聖,來的還是太**中的公公,王妃不疑有他,趕緊換了衣服陪我出門。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