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三個字。
那緒卻明白他的意思,眼波和煦:“還有些事情,我要想想。”
最後的殺手鐧是那嗔,他捧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飯碗,凝望那緒:“師兄,吃的會不夠分……”
那緒二話不說,直接將自己碗裡的飯全部倒入那嗔的碗裡。
莫涯終是忍不住問那緒:“你不吃嗎?”
那緒搖搖頭。
“哥哥,我師哥,一想事情,就不愛說話。”那嗔扒了幾口飯,解釋道。
豈止是不愛說話,那緒連口都不開了。
莫涯想也不想,蹲下身,一手用筷子夾起躲在桌子底下吃小灶遊光,對著椴會的臉丟過去!
可憐的遊光在半空四肢張成一個“大”字,瞬間貼在一張很大很大、還纏著碎布條的臉上。
大頭影衛高守高舉人,又出現了。
一片寂靜。
知情人紛紛在心裡默哀,高舉人運氣很背。
椴會悠閒地撥開額前垂落的髮絲,微笑:“怎麼了?有發生什麼事嗎?”
高舉人摸摸被撞疼的臉:“剛剛那只是什麼?”
很快,跑腿的影衛被諦聽剝光,被強迫泡了個藥水澡。
而高舉人的衣衫,更快地被諦聽燒成了灰燼。
諦聽在衣服灰飛湮滅時,抖抖手得意地冷笑。
而這一場雞飛狗跳,那緒並沒有參合,仍是一字不說,想他的心思。
這樣整整過了兩天兩夜,那緒還是沒開口。
到了第三天,莫涯熬不住,掌燈後直接去藏經閣找那緒。
那緒正在執筆寫抄《白澤圖》,油燈朵火下,好似雨過天晴後,遺留在蓮花瓣上最後的一滴雨露,晶瑩欲墜,卻始終不曾落下。
是最動人,也是最心癢的一瞬。
瞧見莫涯進屋,那緒依舊從容而笑,卻仍沒有說話。
“你想好了?”莫涯問。
“嗯。”靜了半刻,那緒擱筆,正坐。
“大師想清楚什麼了?”
“你想看《白澤圖》。”那緒落落大方地將《白澤圖》推到莫涯眼皮下。
莫涯眼皮微微,很微微地一跳。
“那日遊戲,最好找的絕對是我師弟,可你偏偏來藏經閣。那天,你開啟櫃門時,我便瞧見書被翻過,我想你是看書的,正好聽到櫃子裡的動靜,才找到了我。”
那緒不說,不等於他永遠想不明白。
“我當時問了,你卻沒回答,被另個話題岔開了。”是啊,另個很曖昧的話題,所以,岔開了。
“你可以追問。”
“答與不答,我不強求。有時,聽到的東西也未必是真。”
那緒瞳仁映照顫動的焰朵。
“那緒,你在吃醋嗎?”莫涯心念一動,有點急不擇言。
那緒稍稍側目,遺憾撤回《白澤圖》:“你不看?”
莫涯譏笑,流氣逼人:“你肯定吃醋了!不承認,只是為了你的虛名節操。”
“吃醋不識,所以不知。”那緒回答十分謙虛。
“請大師對無知的人,說得簡單易懂點。”莫涯蛻了鞋,腳尖去撩撥那緒,隔著衣衫慢慢攀上那緒兩腿的正中間。
“沒見識過吃醋,不知道。”
那緒輕拈筆桿,埋首看筆尖在硯上輾轉吸墨,眉宇溫和。筆是光禿禿的羊毫,墨和硯也是平常物,都經了歲月,破破爛爛的,極不名貴。而殘月裡,昏燈下,寫出來的字卻顯得沉靜,不虛華,與墨香悄然混織在一起。
一切,變得相當地耐看。
耐看得,和那緒一樣。
莫涯伸手按住《白澤圖》,執起那緒手。寒夜裡,那緒手倒很溫暖。
莫涯張口將那緒的手指含住,沒心沒肺地吮吸著。
指腹有繭。
油將竭,燈花顫顫跳躍,迸出並蕊。
“為何要留那個瞎子?”莫涯眉梢眼角傳遞風流。
“貧僧想知道,他能不能救施主。”
“那緒大師,你,逃避責任。”莫涯咬那緒的指頭。他和誰有了糾葛,誰就能救他麼?呵呵,和尚未免想得太過簡單、美好了。
“我就想褻瀆你。其他人,哪怕與我做 愛做死,我心裡也不會痛快!”莫涯惡毒毒道。
那緒撫下僧袖,雙眸微抬,宛若含墨的筆點在宣紙上,不經意間,已經淺淺化開。
“傳說文殊菩薩曾經化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