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只為見見諦聽。”高守拍拍胸。
誕翻翻小白眼,似有似無地瞟了幾眼,道:“我家山主與地藏王正在風流快活,不宜被閒雜人等打攪。”
高大人立時搖頭:“我不信,你帶我去看!”
誕這靈獸,向來不愛說實話,謊說習慣了,從不怕被揭穿,如今高守堅持要見諦聽,他自然皮厚也不推託,只是昂頭很□地領路:“這邊請。”
結界內,陽光溫軟。
諦聽養傷,養得丰神如玉,只是耳背了。
風偶爾帶著水氣緩入界內,滑過他指尖時,凝成一顆晶瑩的水珠,又悠哉悠哉地入了諦聽的耳。
坐他身邊的地藏王淺笑道:“雖然耳力大不如前,不過你修煉聽人心聲,以後也是個本事。”
“多謝誇獎。”
“其實地府也是個有趣地方,你要修行,隨我過去,必定有益無害。”
諦聽友善地搭上地藏王的肩膀,道:“我說過了,考慮考慮。”。
兩人對話稀疏平常,可在外人看來,他們是親暱攜愛,諧笑甚歡。
這個外人,自然包括結界外的高守,高大人。
高大人愣了愣,走上一步想叫諦聽,突然他又想起諦聽耳朵已經大不如前,於是馬上手圈嘴,大聲喚了幾聲諦聽。
如此造孽的噪聲,自然穿不透諦聽設下的結界。
諦聽當然是一點反應也沒。
兔子模樣的誕,更不怕死了,兩隻長耳作出攤手狀:“我說的吧,他們相處融洽,眼裡再無旁人。凡人,你如果真要去打攪的話,我幫你去通稟就是。”
高守忽然覺得心裡泛起酸澀,愛面子的他,低頭看看手心:“不用了。我想,他不會跟我回去了。”
一句話,脫口而出。
原來,他想他如果來,諦聽便會和他一塊下山。
原來,他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
以為一切很簡單。
可惜,他料錯了。
他什麼也不是。
爾後,高守虛笑道:“翅膀男,我們走吧。”
羽人回答還是冷冰冰的:“當初條件,只是送你來,沒有送你離開。”
誕謹慎地仰望羽人,沒有插嘴。
高守當場傻眼,他萬萬沒想到,神靈也愛落井下石。
“你若要離開,不難。你答應我,孵化次我們羽人蛋。”羽人豎起一根手指,“不必很久,只一夜。”
“你也看到了,我們羽人體溫偏冷,孵化下一代委實不易。所以,我們往往請人代勞,作為報酬,我們會送孵蛋一夜的人飛到他想去的地方。”羽人又補充道,“我答應你來此,本就是個意外。當然,你可以留在這裡,慢慢下山回去。”
誕兩隻耳朵揚起,前爪拉拉高守的袖角:“對啊,閣下又不著急下山,等我山主緩過神來,看到了閣下,說不定還想和閣下敘敘舊呢。你留下吧。”
高守尋思,自己破壞羽人種族的規矩總是不好。何況這裡,他呆久了能做什麼?於是,他點頭:“不就一個晚上嘛,翅膀男,我答應你。”
望著高守他們逐漸飛遠,最後消失天際,誕撇嘴,獰笑:“真不知死活,居然去給羽人孵蛋。”
話音剛落地,他的耳朵就被高高揪起。
斂起結界的諦聽正提住誕的長耳笑問:“你這是說誰不知死活?”
作者有話要說:殿前歡特水群:殿前歡之盛開一剎那4439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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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誕知道諦聽的新本事,可他生性就不真實,於是忙不迭搖頭:“沒有誰。”
頭搖得正歡時,遊光扛著魚上山了。長得肥矮的他,目光自然也短淺了許多,看不清形勢就亂招手:“諦聽,你問問高大人魚要吃什麼樣的?”
諦聽耳背,側耳問向遊光:“你剛說什麼?”
謊言眼見拆穿,誕趕緊羞怯捂臉:“是他非要給羽人孵蛋,我勸過他了,那凡人自己不肯聽。”
……
夕陽已然西沉,天際無痕地隱去最後一道溫軟的光。
諦聽騎上姑獲鳥鳥,扭頭坦然道:“地藏王,你的地盤我不去了。”
“世間無有後悔藥啊。”地藏王的微笑高深莫測。
諦聽遠去——
月光下,九頭鳥張開巨翅斜掠長空,羽翼攪動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