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起來,讓齊幀一輕,一飄,一癢。
齊幀思考不能,不知自己在何處。
只有身體知道。
身體放大,膨脹,興奮。身體驅逐了意志與精神,佔有了時間與空間。
身體說:向前!
30
30、30、小領悟 。。。
每個人都是身體的奴隸。
如果能夠閹割肉身,說不得,我們人人都能成聖。
在每次失控犯錯之後,齊幀都安慰自己:沒辦法,身體他就是這麼任性。
但身體往往恃寵而驕。他往往向匹發狂的野馬,帶著齊幀往懸崖走,往絕壁走。
齊幀覺得,不能再讓他過分下去了。這次尤其不能。
這次的懸崖,是真懸崖,一個踏空,粉身碎骨。
於是齊幀咬破舌尖,悍然對身體說不。
“說不”是困難的。“說不”是痛苦的。在困難與痛苦中,齊幀贏來一場思想對身體的勝利。
但齊幀不知,這場勝利是否來得太晚。因為齊雲已經狠狠閉上眼。
從他紅噴噴的臉色中,齊幀看不出自己淘氣的身體是否已釀成大禍。
什麼是大禍?齊幀不知道。齊幀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被狠狠顛覆了,被他自己的身體。
齊幀不知道,身體他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敢不敢……再吻一次……再試試那心臟惶急、天地崩裂的感覺……
停!
齊幀對自己棒喝。
他勒緊了想象的韁繩,默默勸導身體冷靜。默默等待身體冷靜。
身體冷靜的過程裡,齊幀琢磨著該說點什麼,來改變現下的局面:“雲兒,哥哥,哥哥不是故意的……”
他的確不是故意的。但是齊雲的沉默也不是故意的。
生活像一出荒誕劇,齊雲開口不能。
是的,他愛哥哥,也希望哥哥愛他。但愛與愛,是不同的。
這一吻,實在超出了齊雲的“愛”的範疇。齊雲理解不能。
理解不能的齊雲保持著緘默。
齊幀的身體就在這緘默中加速冷卻。齊幀的思想就像一鍋煮開的沸水,熱熱鬧鬧,但空洞無物,空洞得讓齊幀有點兒惶恐:“雲兒,你——”
“哥,睡吧。”齊雲閉著眼出聲。
假如生活就是一出荒誕劇,你不能跟它認真。你越認真,它越來勁。
假如生活不是一出荒誕劇,那麼睡吧。一覺之後,天光大亮,你一定會發現什麼都未發生。
齊幀聽話地閉上眼。也閉上口。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齊幀除了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