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我的殭屍哥哥 作者:博搏

步,卻放不輕思想。思想打了個死結,特別沉。

特別是看到齊雲一雙清澈眼睛,那就更沉了。

齊雲並不知齊幀是負重跑,他只看到齊幀眉眼與神情一併模糊,像從夜色中剝離出來的一團霧。

“雲兒,怎麼醒了?”齊幀問。

“哥,你去了哪兒?”齊雲同時問。

“睡不著,去散步。”齊幀答。

“你散步,我睡不著。”齊雲也答。

當問題遭遇問題,當答案碰撞答案,兄弟二人會心一笑。

一笑之下,齊雲忐忑不已,不知齊幀所謂“散步”散的有多單純。一邊忐忑,又一邊愧疚。因忐忑而愧疚,因不夠信任而愧疚。

一笑之下,齊幀憂愁不已,不知這單純笑容還能維持多久。

鬼胎各懷,笑容一閃即逝。

齊幀側身躺到床上,齊雲往裡移了移,給他騰出地方。床並不大,從前齊雲年幼還不覺,如今躺在一起已稍嫌擠。

齊幀慣性一般伸開胳膊,摟住齊雲,減小二人間的縫隙,從而提高空間利用率。於是,胳膊和胳膊碰在一起,長腿和長腿碰在一起,腳尖和腳尖碰在一起。鼻尖和鼻尖,若即若離,碰在一起。

房間裡沒有聲音,只有月光流動,齊雲忽然不好意思呼吸。

四目相觸,齊雲的眼睛忽然茫然,忽然錯愕,忽然不敢眨動。

齊幀心裡一個激靈。他猛然反應過來:往常只有齊雲入睡,他才會如此舉動——如此,將齊雲如私有物一般抱在懷裡。

“雲兒……”齊幀尷尬地出聲。

尷尬使他的大腦非常態運轉,該說的不該說的話自行從思維大樹上脫落:“雲兒,我是不是做不得人?”

這是個重量級問題——對齊幀來說——重的他簡直扛不起。

但是到了齊雲這裡,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你本來是人,你從來是人,你當然是人,除非你不想做人。”

短句整齊羅列,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齊幀微皺眉頭,不知該不該被說服。

是的,我本來是人,就像天本來是天,地本來是地,水本來是水……水就算有天變成了雨變成了冰,從本質上、從內心裡,它也還是水。

可是,雨和冰總還能重新成為水,只要一個降落或一次融化。殭屍,卻輕易變不回人。不輕易,也變不回去。

齊幀又回到了死衚衕。

站在死衚衕中亟待拯救的他閉上眼睛,聞到一陣血香。

閉著眼睛的齊幀知道血香來自何處——齊雲額頭的傷口就像牢籠上裂開的一道縫。

自己身在牢裡還是牢外,齊幀傻傻分不清楚。

齊幀也不欲分清楚。

過多的思考使他頭暈眼花,飢餓感已劈頭蓋臉而來。

齊幀放棄抵抗,繳械投降。

齊雲感覺額上一涼。

“哥——”齊雲手按在齊幀胸膛上,將他向外推。卻推不動。

卻讓齊幀摟住齊雲的那隻胳膊收的更緊。

卻使齊幀的動作更加急迫。

額上涼絲絲的,但並不痛。

齊雲一咬牙,同樣放棄了抵抗。月光盈盈流動,看不懂齊雲的心思。看不出這種放棄出於無奈還是自願,出於脅迫還是信任。

感到懷裡小弓一樣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齊幀緊繃的慾望也稍稍放鬆。

齊幀的雙唇感到一絲溼潤的溫暖,溫暖順流而下,淌遍全身。齊幀的身體溫暖著,快樂著。齊幀放棄了掙扎,把自己全交給身體。

身體說向左,齊幀就不向右。

身體又把自己全交給嘴唇。嘴唇說向左,身體絕不向右。

嘴唇欣然領命,順流而下。

順著額頭,流過眉梢,流過眼角,流過臉頰,最終下到另一雙唇。

在這裡,它停了。

它觸礁,它拋錨,它流連忘返。

致命的軟糯……致命的濡溼……齊幀感到致命的心慌。心慌的不得不醒來。

身體太淘氣了。嘴唇太淘氣了。

齊幀太不知所措了。

齊幀睜開眼,訕訕出聲:“雲兒……”

出聲一霎,他就忘了後面的話。因為齊雲迷離的眼睛眨了一眨。

齊雲的睫毛刷子一樣,扇子一樣,薰風一樣,細雨一樣,掃下來,落下來,在齊幀眼中無端放大,大成一團、一片、一爿天地,一方宇宙,將齊幀籠罩起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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