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辰倦意大起;不知昏睡了多久;驚覺一陣殺氣。尾指一動,商辰睜眼;卻見明殊掠過窗前。商辰一躍而起,急忙跟上。卻說明殊一襲黑影,走得非常快,夜色中唯腰間佩玉偶有閃光。
商辰叫了一聲師父,明殊停頓了一下,依舊向前。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密道迷宮。
明殊的穿梭極為嫻熟,商辰納悶地跟著他到了最中央的那個房間。明殊雲袖一拂,天窗開了,縱身而出。待商辰也躍出天窗,明殊不見了蹤影,只有樹影黑如鴉。
哐的一聲,天窗合上了。
商辰心中忽然一咯噔,急忙回去,卻怎麼都打不開了,迷宮回不去了。
而前方,明殊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般,遠遠的停下等他。不知道明殊是什麼用意,商辰飛身跟上去。驚馬陵的道上,有月色也陰森,卻說跟著跟著,忽然出現一大片石頭陣。
明殊手執長劍如蜻蜓點水,一塊巨石上豁然開啟了一個洞。
明殊飛身而入。
商辰奔上去時洞門已合上,商辰凝神,將石陣揣摩了半晌,而後以練為劍,躍身石陣,擊出了一個梅花型,轟然一聲,石陣果然開啟。
商辰急忙躍入。
一瞬,身後的洞門關上。
前方有點點光芒,一閃一爍,卻已無路,更不見明殊的身影。商辰像沒頭蒼蠅一樣循著光芒亂走,就在星光點點的光芒大盛之際,商辰靈感一現,忽然一拍腦袋:自己,著道了。剛才那個黑影不是明殊,只是穿著明殊的衣服誘惑自己上道的誘餌!
可惜,已經遲了。
一個莊嚴的聲音響起:“何人闖我烈風獄!”
烈風獄,聞所未聞。
光芒中,出現了一個臉皮泛青泛白的男子,三十餘歲模樣,瘦得肩胛骨都聳了出來,眸中陰森,閃出的鋒利戾氣足以割皮剔骨。他一襲白影,若鬼如魅,正若商辰看過的那一隊人。
原來如此。
原來就是烈風獄。為了隱藏這個宗派的存在,而將止馬谷變成了驚馬陵,越少人經過,越不容易被發覺。神神鬼鬼,大抵如此。
商辰迎著那戾眸說:“我乃百里殿的商辰,誤入此地,還請尊主見諒。”
男子冷笑兩聲:“信口雌黃!你以為能騙過本尊!無恥劉棲元,來就來了,做什麼縮頭烏龜!”
本尊?莫非他就是烈風獄的尊主?
劉棲元?又是誰呢?
商辰謹慎回答:“商辰的確是誤入此地,若有冒犯,實屬無意。”他偷眼看四周,竟然還有一張床,這分明是一個豪麗的臥室——臥室!自己到底是怎麼誤入這裡的?
不對!男子怎能如此冷靜?
商辰就著昏黃燈一看,那男子的脖子上的閃光,竟然是長鏈——脖子、腰、雙手、雙腳全部都被鐵鏈栓著,原來,是一個囚犯!
商辰鎖眉,凝思一下,微翹起嘴唇:“你既為烈風獄的主人,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男子瞬間激憤了,不過在商辰滿含誠意的解釋之下,男子意識到他真的是誤入,怒火這才平息。男子打量著商辰,眸子漸漸泛起光亮——這對他,也是一個逃離的機會。
原來,男子叫樊貴,烈風獄前任主人。
正如猜測,烈風獄為避世人耳目,隱於止馬山,已兩百年了。數年前,樊貴的得力下屬劉棲元,趁他不備興起叛亂,一夜之間,烈風獄易主,樊貴被囚禁於此,已經五年了。
他教之事,不予評判。
樊貴說:“你若將我救出,我願將整個烈風獄拱手相讓。”
這海口誇得,商辰啞然失笑。
“哼!你不信?我的手下對我忠貞不二,只不過被劉棲元這個王八蛋騙了而已。”樊貴不悅。
“我辦不到。”商辰說。
“什麼!”
“鎖住你的是墨羽鋒鏈,要地獄烈火灼燒才能融開,你能受得住?”商辰忽然捏起長鏈的尾端,是玄陽教的圖案——烈風獄與玄陽教是什麼關係?
“不需要如此,你去找一個叫柳竟的人,我給過他一個法器,可解開這鎖鏈。”
樊貴忽然變得甜蜜,像汙泥沼澤中出現一縷光。
柳竟,名義上是男寵,早已超越男寵,是樊貴心愛的戀人。被鎖於這長鏈之中,樊貴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再見到柳竟。
“柳竟長什麼樣?”
“我被囚禁之前,他才十五歲,他像秋天一樣恬淡,偶爾撒嬌,像貓繾綣在我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