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這地莫非長不出糧食?
三黑說:“長。咱們先按師父畫的魔符來築田埂。”
魔符?為什麼是魔符?
三黑嘿嘿笑兩聲:“不要見怪不要見怪,這裡有個修真的祖上,動不動就以魔命名,還弄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咳咳,約定俗成我也改不了口,以後你遇見的還多,把魔字去了聽就是了。”
好吧,就算跟魔沒關係,既然全是你們家的,怎麼劃不是你說了算,為什麼還要按一定的樣子來劃分田埂?
三黑理直氣壯:“這地被封印了啊,反正就得這麼來。”
越聽越像修仙了?商辰忍住一鋤頭揮過去的衝動:“那就趕緊的走,太陽出來霜就沒了!”
兩人趕緊先用鋤頭把邊界粗粗地畫好,原以為也就十幾畝,想不到師父畫的霜痕都綿延到山腳下去了。白霜消融的速度遠超想象,兩人拽著鋤頭飛跑也趕不及。三黑氣喘吁吁,扶著鋤頭哀嚎,商辰揮汗如雨:“消都消了,讓師父再畫一次吧。”
“再畫一次就不靈了,種出來的會變味。”
已經種壞了三茬糧食的三黑決定不再白費精力了,鋤頭一扔說他有要事要辦。
商辰坐著發呆,他來就是為了種田,現在連田都開不了還種什麼啊。這師父也真是的,就不會撒白灰或者扎樹枝啊,非用踩霜這種高難度的方法。現在三黑這傢伙撂擔子了,半途而廢也不是辦法,自己來可是為了餬口的。商辰鬱悶地走到荒地中間的荒塘邊,洗了一把臉,忽然怔住了,這個荒塘特別圓,像圓鏡一樣,塘水出奇清澈,倒影出商辰的影子。
他抬頭,順著已經用鋤頭挖出的痕跡看過去,不由得豁然開朗,原來這口圓塘就是一箇中心,兩邊的圖形都是對稱的——而他們賣力的奔跑,正好到圓塘這裡。那麼,剩下沒畫的那部分,只需要複製已經畫好的一邊呢——就跟摺紙一樣簡單。
商辰豁然開朗,跑過去跟三黑解釋。
三黑遞給他捲尺和白紙,心不在焉地說:“我的符還沒畫好,你自己先忙去吧。”
看來,三黑也是想要修仙啊,那種田養家是自己的事了。
商辰興奮地用尺子把已經做好標記的地方量了又量,畫到紙上。折騰到下午,圖紙終於清晰了,是一個特別狹長的一個地塊,兩頭是圓弧形的——大模樣跟棺材一樣——商辰就默默地把這個魔符成為棺材符了。不過棺材符裡頭劃分了許多長條或方塊,有的些地方寬,有些地方小,跟房子築基一樣,好在都是直線。
一半已成,剩下的一半對摺就是。
商辰沒再打擾三黑,他自己用長尺把剩下的田埂一畫,用鋤頭鋤開痕跡。這事看上去簡單,做起來累人,足足廢了兩天時間才鋤完。將最後的口子一收,大功告成,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忽然,腦袋嗡的一聲炸了,頭骨剎那像要錯開一樣,萬獸在腦中奔鳴而過,伴隨的是洶湧的巨疼。
商辰瞬間被劇痛擊倒,撲的一聲跪下倒地,抱著腦袋掙扎,本能地大聲嘶喊。
遙遙的他聽見三黑在喊:“商辰,你怎麼了?”
商辰已失了神智,只知慘叫,撕心裂肺。就在痛不欲生時他感覺自己被死死摁住了,除了三黑還有一隻手壓在自己的額頭,手開始很冷,後來很燙,燙得腦袋裡的萬獸渺無蹤跡,留下一片血紅。血紅在商辰的腦中碾轉,濡染了所有的記憶。
。
第4章 誤入魔門(二)
【〇〇四】
醒來已是次日清晨,被褥全部汗溼了。
商辰死裡逃生,揉著酸酸的腦袋,睜大眼睛,覺得外邊灰濛濛的天氣都賞心悅目。三黑端了一碗黑色藥湯進來:“醒了?今天別吃饅頭了,喝湯。”
商辰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太難吃了。”
三黑鄙夷地說:“你懂什麼,別以為饅頭就……”
三黑的話說了半截子就嚥下去了,商辰閃過一念狐疑,不過被三黑的妝扮給吸引過去了。三黑今天打扮得特別奇怪,梳著高髻,插著一支獸頭簪,身著一襲紫金大葉的長袍,腰上彆著一個方形的獸頭佩。
他長得黑,這麼金光燦燦的一身打扮,跟廟裡執寶器的金剛一樣。唯獨手裡舉著一個紅色的雞毛撣子,看上去很滑稽。
商辰問他這是要去哪兒,三黑說:“我要領你去、雲山的冥殿祭祖。”
祭祖?祭什麼祖?
三黑又說:“我可是來半年後才被領進去的。”
言下之意是自己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