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的花魁,這時候,他也是驚喜交集,好生愜意。他緊緊抓住雍不容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雍不容被他拖拽的踉踉蹌蹌走著。他心如刀割,知曉在周莊這類人面前多說無益,閉緊了嘴巴。
周莊哪裡管他許多,拉著他急急奔走,彷彿唯恐太子千歲爺一時間改變了主意,又把這個美人要了回去。
他們直至走出兩條街巷,雍不容因走得太急,一不留神踏在了石路縫隙中,崴傷了腳腕。他哎呦一聲絆倒在地。周莊回頭催他快走,雍不容搖頭,他伸手握住腳腕不肯再行了。
周莊臉色立時吊了下來,竟然當即抹下臉訓斥他:“你能走便走不要推託。今日你已經被太子做主賜了於我,要殺要剮要打要罵都由我,你小心了!”
雍不容知此人無良,卻未想到他無恥於斯。人前奴相人後為狼,變臉如同換畫一般快。真教人一桶雪水寒冬侵身,汗毛梢都涼的透了。他也不去多話,站起身來走得兩步,腿腳無力又委頓在地。
周莊連聲咒罵,卻也無法。只得伸手扶起雍不容,連拉帶拖得轉過臨街街市。拐入了一條背街小巷。
遇仙閣中,太子劉玉高居上座,一旁眾人小心伺候。
大夥剛想到千歲的行事手段,硬生生的將一朵鮮花插牛屎,牡丹配給了睜眼瞎,全無天理可講,真是名副其實那“催花辣手”四字。心中都越發的謹慎,面上越發恭敬起來。
蔡王孫心道,眼下只要先這樣了結此事,回頭再去尋雍不容。給那周莊多些銀子,將他贖買回王府才好。
太子瞧著他,笑道:“小蔡,你派了兩人跟著,一定要雍不容過上好日子才行。若是這兩人有個差錯,唯你是問。”他一雙漆黑墨染的眸子瞪著蔡王孫,嘴角含笑。直看到蔡王孫恭恭敬敬的跪下叩首領命派出人去,方才闔首。
此人真乃豺心狼性,眼中不揉半點沙礫。他若殺人也定會不留痕跡亦不吐渣。
周莊伸手拉拽著雍不容一步一步的走著。
他回頭看看巷尾,低聲又罵了兩回。“蠢材,潑貨。”雍不容肩不能挑手不能作,淨身出戶不值一文。只會些吟詩作對勸酒解憂的風月之事。雖胸有曠世才華,但不能穿衣吃飯要這阿渣物有何屁用?
雍不容閉目不語。
周莊突道:“你這蠢材是不是心中罵我?”
這人倒也有三分自知之明。他說:“你瞧不起我,今日卻不得不屈尊就我,哪日你得勢之後是不是心中盤算著要將我碎屍萬端,以雪今日之辱?”
雍不容心念一動,這人舉止粗俗倒是心性犀利通透,心裡像明鏡兒一樣清亮。
周莊啐地罵道:“真是晦氣,老子可不能未吃羊肉就惹得一身騷。”
他突然站起身來,往街市光亮處走了兩步,對著巷外大喊了起來:“阿呦,太子將你賞賜給了我,你可不能跑了!”
立時,街市外部立時奔跑過來兩名衙門侍衛模樣的漢子。
兩侍衛問:“人呢,跑到哪裡去了?”
周莊手指黑黢黢的巷子深處,大叫著:“那廝踹了我兩腳,就搶過賣身契約跑到那裡去了。”
“沒用的混帳東西,連人都看不住。”兩名王府帶刀侍從破口大罵。忙從周莊身邊跑過直奔向小巷盡頭。
一瞬間,就聽得巷中有人大叫了一聲,似乎有人失足摔了一腳,刀鞘脫手,丟到了半空中,刀鞘在空中揚了出去,逛蕩的砸到了青石板路上。有人哎喲慘叫著,古通一聲響起來響起了一片水花拍岸聲。
另一人見勢不妙,忙站住腳步,回頭用刀指點大喝:“你作的什麼鬼?!”
周莊嚇得跪地大叫:“小人不知那後面有河渠,小人平生從不犯奸作科,大爺原諒則個!”他順手從道旁搶過晾曬衣服的竹竿蔑子,趕上前去施以救援。孰知竹竿正戳中官吏的胸口,那人大叫了一聲後退幾步,扶胸大吐,黑夜裡看得分明,連隔夜飯膽汁都吐出來了。
“你還敢……裝……傻……”小吏掙扎著向周莊頭上砍去一刀。
周莊側身閃開,探手一把抓住那人衣襟,猛然向後慣去,那人收足不穩,身子栽了幾栽,倒插入栽進運河去了。
普通通的水聲響起一串兒,黑夜中寒氣四透的河中,有兩人在河中起伏呼救。
周莊迴轉身從懷中取出典身文書,雙手一分,已將文書撕成碎片,紙屑紛紛揚揚的散落風中河裡。
周莊手指一條街巷:“契書已無,這天下就沒人能奈你何了。順著這條路走下去躲藏一兩日再出城,你手上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