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長長的痴望著他,這一眼含著太多太多的情感,御天心虛的垂下雙眸,
這份深情刺痛他的心,
昊陽一把抓住御天赤裸的手臂,用盡全力一口咬了下去,她是那麼用力,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
御天咬緊牙關,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溫柔的撫摸著昊陽墨雲般的頭髮。
昊陽癱軟在御天溫暖的懷中,淚水洶湧而下,打溼了御天的內衫,她哭得那麼慘烈悲泣…
有多久了?她看著自己深愛的丈夫,為自己寵愛的小妹相思憔悴,她卻不能說什麼,不忍御天傷痕累累的心、纏綿病榻的
身子再有任何的負擔,她只能默默的心痛,為了所愛的人她只能選擇忍耐。
但,今天,她要把所有的傷痛、被至愛背叛的憤怒發洩出來,她不再是穩重內斂的女王,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被丈夫、
幼妹背棄了的女人而已。
“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即使我殪。”昊陽抬頭執拗的看著御天,申明著自己的堅持立場。
即使是寵愛的小妹,她也不會把御天讓出。王位、財富、一切的一切如果烈陽喜歡,她都可以給,只有御天不行!
那日,晨曦中的偶遇,就像是繁忙呆板世間的一股清泉,讓她心為之墮、神為之奪。
那一刻她的心已經不屬於自己,她愛上了那個笑得月朗風輕的男人!
夫妻多年的舉案齊眉、相孺以沫更加深了這份痴狂的情感,她已經不能失去御天了!
否則,沒有御天的陪伴,她將不知道該如何生存。
所以,她眼看著烈陽絕望的廝殺陣前;御天悲傷的摧殘自身,她仍然自私的不問不管。
一切會過去的,時間會撫平一切的,她一直這樣安慰自己,為自己找一切藉口。
但,現在,前線告急,她不能為了自己的情感,妄顧全國人民的身家安全。她必須派遣御天前往陣前,儘管,她是那麼不
想烈陽與御天相見。
會失去吧?這樣深愛的兩個人再次相見後,會背棄自己吧?她是否會一舉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兩個人?她不知道,也不
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至愛的夫君。
那年,御天三十歲,烈陽二十歲。
御天站在北駐城頭,北方蠻族在軒轅國大軍的衝殺下潰不成軍,而衝在最前面的那簇紅焰就是他——御天,這個以文弱之
身、王夫之尊、拜為上將軍、敗敵無數的男人心中最痛的傷。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御天絕俗玉容上透著迷茫,海般智慧、內斂的性格,讓他從不曾如此無助,就連被本國女王垂青選為
王夫時也不曾。
從出生就少波的心緒,可以看透人性的心智,讓他從不曾茫然。而現在,那個衝在最前面,所向無敵的小火焰,王妹——
烈陽公主,卻讓他的心不安的揪痛著。
風透過他雪白的衣裳,寒澈心肺。
御天不禁用袖遮口輕咳了起來,幾日的不眠不休來設定作戰方案,使他本就病弱的身子更加單薄。
他知道,這戰必勝。但這心仍為陣前的人兒揪著,怕她有半點損傷。
御天苦澀的自嘲著,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第一次心動難耐,竟是為了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小女孩,一個如妹如女的孩子。
這是否是他這幾年平定叛亂殺戮太重的報應?
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不支的搖晃了一下,猛烈的咳了起來,這陣咳彷彿已用盡他全身的力氣,眼前一黑,他向後倒了下去
。
貼身侍衛厲風緊張的把他抱住,擔心的說:“王夫,請您回帳吧,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御天靠在厲風的懷中,右手按緊如刀割的胸口,微閉上疲累的雙眼。
他何嘗不想回到帳內,象往常一樣篤定的安坐,心中波濤不驚。
但這心卻半點不由人的牽在陣前那簇小火焰上。
隨著寒風顫抖的,又何只是病弱的身子,還有那不斷顫慄的心。
戰前傳來一陣陣歡呼聲,御天驚喜的抬起頭,是那簇烈焰一馬當先領著眾將戰勝而歸,她奔得那麼急切,把眾將遠遠的拋
在身後。
御天看著那飛奔而來的紅雲,一抹溫柔的淺笑浮現在蒼白的唇邊,她平安歸來,平安了,真好!
御天放心得閉上了雙眼,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軟倒在厲風的身上,鮮血濺在白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