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東西是個邪物,用了就有違天道,但是擋不住和愛人長相廝守的誘惑,阿蘿還是收下了壽爐。李煥本來堅決不同意用這個東西,他不想阿蘿招來天罰,可是經不住阿蘿的哭求,還是勉強同意了。兩人不敢害人,就找牲畜下手,但牲畜的陽壽經壽爐轉化後只剩十之一二,而且牲畜死多了難免招人懷疑,所以半月前兩人離開了原先居住的山村,來到了這個大一些的鎮子,鎮子裡牛羊少,阿蘿只能四處尋一些野狗山貓來煉化。
今天,天同一人來借宿,兩人見燎焱健壯精猛,便打上了主意,才在飯菜中下了迷藥,好等天同幾人睡了就向狗兒下手。
“剛開始還可以兄妹相稱,後來就成了父女,再後來只能說是祖孫了。”李煥說到傷心處,不禁老淚縱橫,阿蘿也是低頭垂淚。
“我說呢,哪有那麼怪異的祖孫。”燎焱齜了齜一口白牙。雖然其情可憫,可是對這兩人竟打自己陽壽的主意還是耿耿於懷。
“你是蚌精?”天同驚奇的打量著阿蘿。
蚌精雖然法力低微,卻很是罕見。萬物成精都需時日,飛禽走獸比之花草魚蟲要容易得多,其中蝶精花妖最少,其次便是水族中的螺蚌。
阿蘿怯怯的點了點頭。
“是何人給你的壽爐,他有何目的,你細細道來。”天同問。把這麼一個東西給一個法力低微的蚌精,天同覺得那人可不光是想成人之美那麼簡單。
“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羸弱的男子,披著寬大的斗篷,模樣很是好看,年紀大概和你們差不多。”阿蘿回憶了一下說。
聽了阿蘿的形容,天同、七煞和霜華彼此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
“他可說他叫什麼名字?”天同問阿蘿。
阿蘿搖了搖頭。
“可是這個模樣的。”天同出成紙筆,很快的在紙上勾畫出一個人像,然後讓阿蘿來辨認。
“就是他!”阿蘿看了看,肯定的點了點頭。
天同幾人的臉上現出凝重的神色。
“誰啊?你們認識?”燎焱一頭霧水。
“從某個方面來說,算你的恩人。”霜華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恩人?燎焱狐疑的打量著畫像上這個他不認識的男子。
其實,畫像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日指點天同他們救了燎焱一命的猰貐。
“他可和你說了什麼?”天同又問。
“沒說什麼,他只要走了我的元珠。我即和決心和李郎廝守就斷了修煉的念頭,元珠於我已無用。”阿蘿搖了搖頭。
元珠即是河蚌成精前體內的那顆珍珠,於蚌精只是修煉加深修為的內丹,可是對於那些失去內丹的妖怪卻是至寶,他可以將河蚌元珠轉化為自己的內丹,省去內丹重修的漫長歲月。
猰貐要河蚌元珠做什麼呢?天同一行人都疑惑不解。
此時,李煥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阿蘿連忙給他順氣,李煥好容易緩過勁兒來,卻是臉色潮紅,而雙唇發灰,竟是有了死氣。
霜華走上去,拉過李煥的手給他切脈。一摸到李煥的脈象,霜華的臉色就凝重了起來。
“仙人?”阿蘿憂心的看著霜華。
霜華放開李煥的手腕,神情悲憫的看著阿蘿,老人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阿蘿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天同幾人在一旁看著也不禁心酸,其實,上天不準仙凡相戀也不無道理,和人比起來,妖仙多重情,情殤,於他們不啻於天劫,而能渡的,極少。
“四哥,能不能?”燎焱蹭了蹭天同,他剛剛和霜華兩情相悅,自知情之一字的珍貴,看到阿蘿如此傷心,不由物傷其類,還好,他喜歡上的算是同類。
天同搖頭嘆息,陽壽天定,擅自延壽,便是犯了天條。
“多謝兄臺好意。”阿蘿聞言抬頭感激的看了燎焱一眼,道:“以壽爐偷取生靈陽壽已是大錯,如今阿蘿已醒悟,壽由天定,阿蘿又著幾十年已經不忘一世了,待李郎走後,阿蘿便自行兵解。”
阿蘿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阿蘿是妖,無法追隨李煥到陰曹地府,可這痴情女子已然不願獨活。
說完,阿蘿便緊緊依偎進了李煥懷中,李煥憐愛又無奈的撫摸著她的秀髮。
“阿蘿。你可真願意放棄千年道行和性命?”天同突然問。
阿蘿抬起頭看著他,決絕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雖不能讓你們同年同生,卻可以許你們同年同日死,來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