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擔心的眼神。
「我很好。」西里爾這麼說,然後看布朗尼把鋼筆拿出來,輕輕放在墓碑前。「嗨,吾友,你早到了。」
因為人很多所以鋼筆沈默無聲,西里爾用再見送走所有人,回頭看他的老朋友站起來,背景卻是比荷的生卒年。
刺痛的感覺讓西里爾眯起眼,有點陌生,於是決定別多想,他把鋼筆拿高點、改放在墓碑上,這樣比較好說話。
『朋友,我擔心你。』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看過那麼多死人,」西里爾坐在墓碑旁,手無意識地撫摸墓碑。「我好久好久以前就知道所有的人類都會比我早死,就跟所有的貓一樣。」
『那不一樣,朋友,那些死去的你一個也沒放在心上,而這個卻是你愛的。』
「鋼筆,我說啊~~」
『嗯?』
「為什麼喪禮一定要悲傷呢?快樂點不好嗎?」西里爾笑道,揮手灑出一大片花瓣,蓋住刺眼的黃土。「我是笑臉貓啊!」
『……喪禮可以快樂進行,但你真的不難過嗎?』鋼筆望著第二場喪裡的參加者陸續抵達,在墓前獻上秋天的花朵、美麗的葉片、引以為傲的羽毛、或者是採集來的飽滿果實,它們抱抱或蹭蹭墓碑、聚在石頭面前交換記憶然後離題,在收到笑臉貓的謝詞後轉身回到森林,留下散落一地的致哀禮。
「我不知道,或許我睡一覺醒來就知道了,可是呢,」西里爾彎腰撿起那些散落一地的東西,極富技巧地在目前堆疊成整齊的塔形。「我寧願愛過而悲傷,也不要一無所有的寂寞。」
『……嗯。』
「我知道比荷走了,那是我絕對到不了的地方。」西里爾喚來一隻野雀,交代地點、小心的繫上鋼筆,仰頭看著老朋友逐漸升空。「我也知道西里爾這個名字只用到今天,因為它存在的意義已經不在了。」
鋼筆乘著鳥飛走,笑臉貓沒有聽見任何回答,只是從人形變回貓形,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埋在比荷的墓旁,然後抖抖身上的土塵,慢條斯理地跳上比荷的墓碑、整理姿勢,舒服地盤成一團,打算來睡個長覺。
比荷,不知道下一個好大腿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
貓打了個哈欠,閉起眼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