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親自問問?意思是他非去不可了?還不能先找救兵?
雙手緊握成拳,他努力壓下內心的懼怕,跟著汪念合走往太子府。
表面上是請,可事實上,從後方配武器的侍衛來看,就知道他非將自己帶去給太子不可。
特地讓人前來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不可能是為盜匪的事吧?
甭提他接觸的人不多,入宮時間更短,怎麼想,都不可能將他視為盜匪才對。
一路走著,他也一直在想著所有的一切,包括昨天發生的事,認定太子絕不不可能在那種混亂的場面下認出蒙面的自己。
當他越靠近太子府時,那驚醒自己的害怕感再度浮現,這令他的心驀地再一驚。
該不會……那嚇醒自己的夢是要告訴自己將發生這件事?
持續不停猜想的同時,他人也已抵達太子府,汪念合先行上前替他推開了門,再示意他獨自一人進入。
現天正亮著,在屋內未遮住太多陽光之下,屋外的梨子一眼就能看見西門仲靜坐在最裡邊大廳上的一張躺椅上。
再一次嚥下嘴裡的唾液後,他抬起腳垮入門檻,這才發現屋內的門旁各站著一名太監,待人進屋後,他們則動作快速地闔上門,擺明著暫時不放人出去。
直到這時,梨子懼怕的情緒才徹底被激起,更有股想奪門而出的衝動。
他側過頭看了退至一旁的太監一眼,收回視線,望向坐在最裡頭的太子。
「不知太子召下官來此,不知是為何事?」他站在門邊,動也不動地看著裡面的人,直接低頭拱手示敬,並做好隨時轉身逃跑的準備。
西門仲安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直盯著他,本打算逼問後才決定的事,也在此刻認定他就是盜匪中的其中一人。
再看著他好一會兒,突然,西門仲對旁使個眼色,而後從兩旁各走出三名黑衣人,直接來到他面前。
二十六
梨子神情愕然瞪著眼前逐漸朝他逼近的六人,繃緊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直至背部抵住關上的大門,這被迫停下動作。
「你是盜匪嗎?」低沉的聲音從前方遠處發出,梨子瞠大雙眼再看了看,這才發現本還在椅子上的太子已緩緩走下臺階,朝自己緩慢走來。
他是怎麼查出自己可能是盜匪?他才去過一次,也把習慣穿的顯眼衣服給換掉,沒道理猜出才對。
梨子暗暗深吸口氣,強壓下害怕的情緒,鎮定道:「下官對盜匪一事並不知情,還請太子明察。」
「不知情?」西門仲站定在他面前,嘴角揚起一抹不以為然地笑,道:「你認為這麼回答,我就會信了嗎?若沒證據指證你,我又怎會草率地命人帶你來此?」
梨子一愣。證據!?什麼證據?他真看出他們就是那群盜匪了?那……他是不是也看出盜匪頭子就是阿旭?
從未有過如此經驗的他,深怕自己會在無意中露了餡,不停平緩自己狂跳的心,再故作不知情地聳了下肩。「下官確實不知盜匪的事,若太子有證據,還請直接拿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阿旭的盜匪身分被識破,還有同是官員的那兩個,以及盜匪窩的所有人,他不能害了他們。
早料中他會這麼說的西門仲,在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笑,道:「你要證據是嗎?行,我就給你證據,若我沒記錯的話,梨大人,你的名字叫梨子是吧?」
梨子怔了怔,點點頭。「是,那正是下官的名。」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恆王爺最寵信的人,他私底下都喚你小梨,對吧?」在說出這句話時,他語帶輕蔑,看不起他自願當男寵的行為。
巴著二皇子,便輕而易舉得到旁人所要不到的好處,幾乎就與那些為了官位而四處巴結的人相同。
不過,這種人通常是最好利用的一種,至少在他真正坐上皇位之前,能仰賴他們從旁協助自己,就像廷尉汪念合,因擔心自己的職權徹底讓刑部尚書給奪去,可說是用了不少手段來討好自己。
梨子緊握雙拳,毫不畏縮地直視他。「是又如何?」這不會就是他所說的證據吧?
回視著他,西門仲露出抹詭譎的笑。「很不巧,盜匪群裡有個人就和你叫相同的名字,我這理由懷疑的很合理吧?」
「……」果真拿這當證據。
本還有些心虛的他,被這不成樣的證據給引得鬆了口氣,回望著他的眼多了份堅定,害怕的情緒也減少了許多。「這理由一點也不合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