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噤聲吃著冷飯,其實她是明知故問,她知道老爸不回來的原因。
說來原因也很平常,她老爸是個大公司的經理,現在有錢的男人那個不偷腥呢?什麼小三兒小四兒的不知道多到哪兒去了。
老媽也是知道他的這些破事的,不過以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有怎麼理會,所以導致他最近越來越囂張,這幾天他甚至乾脆就徹夜不歸了。
昨天他回來換了身衣裳,阿薰就聽見老媽和他在吵架,吵得不可開交,阿薰躲在門後聽著他們的對話,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好像是在說離婚什麼的……
哼……離婚……大人們還真是不負責啊!阿薰苦笑著這樣想著。
她放下筷子,看著只吃了一半的飯菜,小聲道:“我吃飽了。”然後離開餐桌走回自己的房間。
房外的老媽正在罵罵咧咧的不知在說什麼,似乎還有碗碟碎裂的噪音,阿薰盤著雙腿坐在床上,手中拿著石鏡擦拭著,看著鏡中自己的映象喃喃道:“真是煩啊。。。還是古代的生活悠閒些。”
【我說過,一旦習慣了那種生活,你就再也離不開了。】女子柔婉的聲音從石鏡中傳出,卻帶著她不變的嘲笑之意,阿薰道:“誰說我習慣了?我只是覺得古代的生活更好罷了。”
【那你還想去嗎?】“別了,我可沒有大白天睡覺,做白日夢的習慣。”阿薰擺擺手拒絕了她的邀請。
【夢?孺子不可教也。。。。。。】之後不管阿薰這麼和女子說話,她都不再回阿薰一言半語,阿薰搖搖頭,然後起身無奈的準備上學用的東西。
這種白天正常學習,夜晚做夢迴到前世的生活持續了快一個星期,阿薰的同學感到她的變化很大,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憔悴,整天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說話也開始文縐縐的還帶著古腔,而她本人卻渾然不知,或者說毫不在意,仍然沉浸在這種生活中。
“我回來了。”一天的學習結束後,阿薰用鑰匙開啟鎖著的大門,剛要推門走入,就被一急速拋來擦臉而過砸中牆壁碎裂的盤子驚得停下腳步。
聽到房內傳來辱罵聲和陶瓷碎裂聲,阿薰匆匆踢開大門,越過鋒利的碎片,跑向聲音傳來的房間,阿薰的母親癱坐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管地上的玻璃碴子,苦笑著在流著淚,她那多日未曾回家的父親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扶著沙發低頭抽著悶煙。
“這是。。。。。。”看著滿屋的狼藉,她沙啞著嗓子問著兩人,她的母親抬起髮絲凌亂的頭,看了一眼她的丈夫,譏笑著說道:“看吧,被孩子看笑話了。”阿薰的父親將菸頭摁滅,剛吸完煙的嗓子很是木訥,他道:“我們出去再談。”
她聞之後慢慢起身,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在關上房門前,她對阿薰說道:“好好在家裡待著,今晚我們都不會回來。”隨後毫不遲疑的合上門、緊鎖,然後離開。
阿薰呆呆的站在原地,盯著緊閉的大門許久。。。許久後,她咧開嘴笑著,笑的撕心裂肺,也不管奪眶而出的淚水劃過臉頰流入嘴角,它啊,鹹的苦澀。。。。。。
片刻後,她衝進臥室,伸手拿起躺在書桌上的石鏡,對著鏡中笑得諷刺的人兒吼道:“帶我走!帶我去前世!”【承認吧,你早就沉陷入這種亦真亦假的世界。】女子從鏡中伸出一隻手臂,似乎想拭去阿薰臉上的淚,但她卻用長長的指甲劃破了阿薰的臉頰,傷口流出的血混著淚在她的臉上縱橫著割裂出一塊塊區域,看起來像是止不住的血,在止不住的流淌。
“也許吧。。。帶我走。。。。。。”臉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她的聲音也變得很是麻木,【呵呵。。。去吧,去了就再也離不開了。】女子低低的笑著,她笑的是阿薰,可誰又知她為何所笑?
她伸手接住天下飄下的皚皚白雪,掌心中鵝毛大小的雪花許久都未融化,阿薰哈出一團白氣想暖暖手,可手中依然只感受到徹骨的冰冷,“已經是冬天了嗎?這裡的天氣。。。好冷啊。。。”
【冷的不是天氣,是你的心。】女子幽幽地說著,“心?”她抬手覆上左胸心臟處,心臟不知為何跳得很慢,也很輕。
“奇怪。。。好冰啊,冰的沒有體溫。。。”她皺著眉,喃喃的念道。
【境由心生,心變則境變。即便如此,你仍要留在這樣的世界嗎?】阿薰晃了晃身形使自己站穩,點點頭後,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著。
她走到一棵松樹前停下,這棵常年不變的鬱鬱蔥蔥的樹木,現在也被裹上一件銀白的華裳。她看了看樹冠,然後抬起腳狠狠地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