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松樹被踹的搖晃,樹冠上的積雪也紛紛落下,雪落在她的身上,遠看就像穿著一身白衣。
她很興奮的指著樹說道:“小時候,每次下雪時媽媽都會帶我去玩雪,我總喜歡等到媽媽在樹下休息時,然後把樹上的雪踹下來落在我們身上。”她頓了頓,眼中的神采暗了許多:“可是現在。。。只有我一人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回去了嗎?】女子輕笑著問道,阿薰搖搖頭道:“回去了又有什麼用,也不會有人再陪我了,倒不如這個世界的家人更有人情味。”
說著,阿薰蹲在樹前,伸手堆弄著滿地的積雪,不一會兒,她就團出了兩個大小不一的圓球,然後將小圓球疊在大圓球之上,堆砌出了一個雪人的雛形。
隨著雪人的形象越來越具體,她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青白,可她自己卻並未察覺,堆砌完後,她直接就坐在了雪地上,盯著自己的手問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的體溫和雪一樣冷?”
【因為你累了。】女子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的響起,彷彿催眠一般,阿薰感到眼皮很沉重,眨了眨眼後就倒在了雪地上,模糊間她看見一團飄渺的雪氣漸漸聚為人形,然後她閉上了眼,什麼也看不見了。
聚為人形的女子沒有容貌,她看著雪上躺著的人身下的雪慢慢被染成紅色,她用手探了探阿薰的鼻息,已經沒有呼吸。
她微微轉過頭望向阿薰堆砌的雪人,雪人化了一部分後看上去與阿薰極為神似,她怒目圓睜,身上縱橫著浸滿了鮮血,再加上蒼白的雪做的肌膚,赫然是一副阿薰血流盡後慘死的樣子。
女子低低的笑道【睡了,就再也醒不了了,你的魂魄,就留給我吧。】她用寬大的衣袖一拂天,白雪皚皚的世界漸漸褪去,只留下阿薰屋內滿地鮮血流淌的狼藉。
她走到倒在地上的阿薰身旁,阿薰臉頰上的那條傷口仍然汩汩的流著不絕的血。
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畫滿扭曲符號的符籙,唸了幾句咒然後拿在阿薰面前晃了晃,就見一團透明的人形物體從阿薰腦門飄出,就著被符籙盡數吸入。
【也不知道那女人讓我收集魂魄做什麼。。。。。。真是無趣。】她晃著手中的符籙無趣的說道,她突然猛然回頭望著門外,【人?。。。不對。。。總之先躲一躲。】說著,她就一晃身躲藏進了前世鏡中,慌亂中,符籙脫手掉到了地上她也沒注意。
她前腳躲到鏡中,後腳門就被人踹開,莫宸、林躒兩人一前一後的跑進來,林躒撐著膝蓋喘著氣問道:“是這兒?”莫宸撿起掉在地上的符籙看了看,道:“是同一種符籙,不過不是一個人畫的。”
林躒聽後左右張望道:“人呢?跑了嗎。。。。。。”說著他在狹小的房間裡四處尋找著,無意間瞥見了阿薰身旁反射著亮光的小物件,他好奇地拿起來道:“是石鏡。。。怎麼沒有像?假貨嗎?”
莫宸聞之回頭看了一眼他手中拿著的物件,臉色驀然一變,大聲說道:“把它放下!”“啥?”林躒將視線從鏡子上移開,想望去說話人的地方,卻發現視線被一面鏡子遮擋住,環顧四周,六面鏡子圍成一個圈將自己困住,奇怪的是。。。。。。鏡子中都沒有自己的成像。
“這年頭連鏡子都有作假了啊。。。。。。”他抬手戳了戳鏡子無奈的說道,【你究竟是什麼?!】女子的怒喝聲從鏡中傳來,林躒指著自己道:“我?我是人啊。”【不可能!人怎麼可能沒有前世!】“啥玩意兒?”林躒不解的問道。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從鏡面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腦袋,固定的他動彈不得,他道:“你想怎樣!”【鏡中雖沒有你的前世,但你的記憶總量絕不僅是一世能有的,我倒要看看那些都是什麼!】
說著,她抓著林躒腦袋的手便加大了力道,林躒吃痛的罵道:“瘋女人快放手!很痛啊!”女人被他說的話愣了愣,她慢慢鬆開了手,不解的喃喃自語,【只是痛。。。不可能、不可能。。。記憶居然不在腦中。。。。。。】
她的目光在林躒身上游走著,最後移到他左胸心臟處停下,【難道。。。。。。】這樣說著,她便五指合併做刀狀向他的心臟處刺去,林躒急急的躲開:“我擦!哪來的瘋女人!”看著手臂伸長到極限卡在鏡中的樣子,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
卻聽見身後傳來女子冷冷的聲音【你躲不了了。】糟了。。。。。。忘了身後也是一面鏡子,這下死定了。。。。。。
正當林躒等死時,卻發現原以為的心臟被洞穿的痛感並沒有傳來,取代它的是女子撕心裂肺